沈天昭生的俊美, 哪怕现在是少年模样,眉眼还有些青涩,却也在白茶所见的一众修者之中鹤立鸡群了。
不单单是皮相,还有他周身的气质,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身姿如松势如剑。
也难怪柳殷芷这样的颜狗看上一眼就被迷得五迷三道了。
偏沈天昭不自知, 他瞧着眼前少女红着脸躲闪着视线不敢看他的样子,神情不悦。
你是合欢宗的吧?是你向来都这么目无尊长, 还是你们宗门没教过你规矩?
他摆着手臂扫了柳殷芷一眼, 凉凉说道。
先前未经我允许贸然直视我是其一, 如今避而不拜是其二。
怎么?难不成要我拜你不成?
话音刚落,也不等柳殷芷反应,自她头顶一道逼仄的威压骤然摁着她噗通一声跪伏在了地上。
她想要起身,整个人却似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形容,也无法抬头。
这样强大的威压,哪怕是合欢宗的宗主也不可能做到。
可见眼前人的修为之高深。
而他并非实体, 而为神魂所聚成的灵体。
在灵山佛门, 上山者要以最原本最纯粹的模样才能在三千佛光之中安然,任何伪装都会原形毕露。
也就是说他如今并无躯体,唯有魂魄。
他又是在白茶身边出现
昨日白茶提剑上佛塔的时候, 没过多久整个灵山乃至天地都被一阵剑气波及, 山中的修者在那一瞬都被压制着不能动弹。
当时柳殷芷以为是白茶惹怒了终南老祖,对方释放出威压为警告。
可今日见她毫发无损,并没受伤。
她早该猜到的,世上能有那样无双的剑意, 又能在终南老祖手中全身而退的人, 唯有那位五百年前陨落的剑中仙者。
意识到这一点的柳殷芷哪里还有什么旖旎心思, 她脸色煞白, 把头伏得更低了。
沈剑仙恕罪,是,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这等晚辈计较。
白茶也被沈天昭这突然的一下给吓到了。
沈天昭和她相处的时候没什么架子,也不会在乎什么长幼尊卑,除了当时承剑拜师的时候之外,她基本上再没行过礼。
这让白茶误以为对方是个好相与的人。
如今看来沈天昭并非脾气好,而是典型的区别对待。
不了解的沈天昭的人只觉得他目中无人,我行我素,行的全是逆天生怖之事。
然而在白茶看来并非如此。
他的逻辑其实很简单,天道不容他便斩天,神佛不庇他便自庇。
在沈天昭的眼里万物纯粹,非黑即白。就拿人来举例,苍生千万,只分为两类人,一是他在意的,然后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