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希望我死吗?
青雲有些无奈地看了白茶一眼,视线落在她干裂的嘴唇,将芭蕉叶轻递到了她的唇边。
喝一点吧,这片秘境的灵泉随时随地都在变化。我刚才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处水源。
白茶本来把他放在溪水边的,只是没过多久泉水就转移了位置,四周只有无尽的草叶林木。
我不渴,你喝吧。
她没有说谎,她的嘴唇之所以干裂是因为刚才被业火焚烧,并不是口舌干燥。
青雲眨了眨眼睛,也没再跟她客气。
就着芭蕉叶大口大口喝着泉水,水珠顺着他的唇角淌下,隐匿在了衣襟之间。
别光喝水,把丹药吃了。
白茶这一次倒也大方,一下子拿了一瓶丹药塞给了少年。
你这伤怎么回事,我走之前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有人伤了你?
他摇了摇头,没有人伤我。
你把我放到的这个地方很隐蔽,还特意给我用了符箓隔绝气息,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我。
那你这伤
是我弄的。
青雲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垂眸看向腰腹处浸染成乌红的衣衫,神情平和地说道。
我当时并没有完全陷入梦魇,还有一丝清明。所以我就用法器断了我几根肋骨,疼痛让我获得了清醒。
眼前的少年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像是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这反倒让白茶更加难受。
先前在无量之地那个稍微被吓唬就哭爹喊娘的少年,如今竟然可以眼也不眨地断了自己的肋骨。
他或许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怯弱,又或者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真的了解,真正信任过他。
抱歉,我不该扔下你离开的。
你又不欠我什么,当时那个情况你就算不扔下我,我也会让你离开的。
青雲不解地歪头看向白茶,那双漂亮的眉眼纯粹,清晰映照着她的面容。
而且是我自不量力。我来帮你的,结果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该是我给你道歉才是。
不是。
不是这样的。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对上少年的眼睛的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不是灵族的鸟都这般单纯得有些傻气,认定了什么人,什么事,只管直直往前冲,撞破南墙也不后悔?
他们做什么事情似乎从来不在乎什么回报,不在意旁人是否会让他们失望,辜负他们的期许。
白茶觉得,鸟大概是她命里的克星。
她总是拿他们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