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椿。
椿是谁。
……
是谁。
她在说什么?
“我要死了。”
不可以!
椿不可以死!
隔着玻璃,五条悟看见夏油杰抱着她,小小一只的——他、的、椿。
“我有遗言,你好好听……”
他在听,他会听。
夏油杰抱着她坐在地上。
“好好照顾大家……”
……
好。
“还有、一个叫乙骨忧太的孩子,他是、是五条悟的远亲,你、照顾、”
好。
“杀了他……”
“然后……再杀了……烂橘子。”
都会做到。
“椿,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属于自己的愿望,告诉我好不好?”
五条悟跪在地上,忍着痛意抬头看,她指尖发白,用力揪着夏油杰的领子,像是用尽全身力气那样说道:“五条悟……”
眼泪一点一点从她眼中滚落:“他、他、开心。”
这就是,属于她自己的愿望。
这两个愿望将他的脊背压垮,即使是最强,面对束缚也像是一个被钉在墙上,无力的孩子。
但是绝对不可能。
忘记她这回事,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做到!
干脆就让他死好了!让他和他的椿一起死去,死在最灿烂的青春!
五条悟抬头,用六眼看向外面的天空,有种就让我死啊,让我去死啊!
束缚沉寂下去。
他赢了。
这一刻,他听见了戒指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看过去,他看见了她垂落的手。
朦朦胧胧、闪着蓝色、白色的光,那是别人送给她的手链,在她的生命结束以后,还在在发出不合时宜的璀璨光芒。
夏油杰把她抱起来,问他:“还记得吗,悟,我怀里的人是谁。”
五条悟想起少女睁大的眼睛、用力到发白的指尖,和哽咽地、近乎哀求、夜莺啼血般的那一句:“五条悟……他、开心。”
于是他笑,语气轻佻:“谁啊,杰,怎么哭得像个流浪汉。”
夏油杰捡起地上的戒指,然后抱着她走出了宿舍,那个名叫羂索的人跟在他的后面。
整个宿舍就只剩下五条悟。
五条悟,痛你就说呀。
“痛。”
五条悟捂着眼睛。
“椿!”
他看着她垂落的手腕,大叫道:“我好痛!”
黑发少年脚步一顿,然后抱着她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