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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少年看上去开朗坦率,但实际上却更像是一只出现裂纹的瓷器,用笑容粘合着那些伤口。

    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明明在一些时候很亲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吐息,黑发与红发交织在一起,但是在一些时候却又很遥远,明明只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却遥远得让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北国来的俄罗斯人都觉得寒冷。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会想到,在几日前他还为渊之上佳生这份无言的体贴和距离感感到满意,现在却又为了他们之间被主动隔开的距离而感到了不甘——毕竟一个远距离观赏瓷器的看客是无法为出现裂纹的瓷器进行修补的。

    人类毕竟是多变的生物,就算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难以免俗,更何况在失去了坚定不移要实现的理想后,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迷惘茫然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是渊之上佳生教会了他要如何在这最后的时间与世界还有自己和解。

    没关系,时间还足够,陀思妥耶夫斯基向来是把控人心的高手,没有谁能逃过他的掌心。

    渊之上佳生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同行旅伴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见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再说话,便继续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互相抬杠和讲笑话,不知道是不是直播间的的观众们对他带上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旅行有相当大的意见,他们正努力地向渊之上佳生展现自己可以给他解闷的才艺。

    有些是冷笑话,让渊之上佳生忍不住捂紧了自己的毛衣,有些则让他忍不住闷笑起来,还有的则是给他提建议去哪里旅游,横滨有许多观众都在建议,还有的则想要渊之上佳生回去东京都的基地看看,提醒酒红发少年那里还有人在等他回去呢,不要被外面的野花迷晕了头,也要回去看看家花啊!

    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还在身边,渊之上佳生不好出声,只能微笑作为回复。

    他们在仓库里住了几晚,想办法带上更多的物资,不过雪橇犬的承载力毕竟有限,而现阶段大部分的能源都没办法得到补充,低温更是容易让机械出现问题,最终他们只能挑选出最方便带走的部分海货装上雪橇车和拖车。

    因为这几天都吃得饱饱的,肚子都鼓了起来,所以雪橇犬们的干劲十足,就算雪橇后还有装着满满一车的拖车也没有让它们的步伐减慢。

    装完货物后渊之上佳生也没有重新把门洞堵上,如果这里还有其他路过的人,或许可以和他们一样饱餐一顿,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再说让渊之上佳生放弃的话语,哪怕他们都知道,这个城镇恐怕已经没有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