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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思妥耶夫斯基却是摇了摇头,他走到了某个橱窗前,静静地打量了一会,随后开口道:“这只巴扬琴还能用,不过需要解冻。”

    巴扬琴是俄罗斯的民族乐器,隶属于手风琴的一种,不过和以往的键盘式手风琴不同,它是按钮式手风琴,并且拥有传统键盘手风琴无法比拟的宽音域。

    陀思妥耶夫斯基将橱窗上的锁撬开,已经被冻结住的锁应声而掉,在没有造成多少碎玻璃的情况下,黑发的俄罗斯人小心翼翼地将这把乐器从架子上取了下来。

    巴扬体型并不算大,并且大部分都是金属制成的,也没办法当柴火烧,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带着这把巴扬琴,他们回到了暂时落脚的地方,点燃了火堆,让温暖的火焰融化掉巴扬琴身上凝结的霜雪,这些霜雪化为了水滴答滴答地流淌而下,在地面上蜿蜒出了一洼小小的水滩。

    渊之上佳生以前没有听过巴扬琴,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和手风琴相似却又不同的乐器,询问道:“你会弹奏这个乐器?”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巴扬琴上的水,想了想回复道:“以前学过一点,我的监护人认为音乐可以陶冶情操,让人的精神获得安宁,所以教导过我,不过我也只会那么几首,离开之后也不曾再碰过巴扬琴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清楚自己还记不记得指法,一个不是专业的音乐鉴赏家,一个也不是专业的演奏者,但是此时此景,渊之上佳生想听,他想弹奏,这便足够了。

    在火焰的温暖下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细致的擦拭与调理下,巴扬很快绽放出了原本的光彩,黑发紫眸的俄罗斯人试探地拉了拉,尽管难免因为冰寒而失去几分音色,可是却并不呕哑难听,几个音符极广的音域和穿透性的声音顿时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驱散了几分阴寒与寂冷。

    “勉强还能用。”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舒展了眉眼,他坐在铺好了油毡布的街边木椅上,正试图带着手套进行弹奏,但是因为厚实的手套太过臃肿,不方便,于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直接将手套取了下来,很快那双修长的手便在冰冷的温度下被冻得通红。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神色镇定,仿佛这点冰冷并不算什么,他的手指轻快地在巴扬的按键上舞动着,很快悠扬而清透的音色响了起来,在黑暗的夜色中宛如被投入石子的涟漪般一圈圈地朝外荡漾开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弹奏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有名的歌曲实在很适合现在的气氛,他们坐在莫斯科空无一人的红场上,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只有音乐在回荡着,吹拂着两人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