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胡说,封山之后,住在那附近的人传出来的,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什么,为什么万岁爷要派重兵把守封山,就是为了用军队的铁血阳魂,镇一镇这道宗祖庭的阴煞。”
那人是越说越来劲了,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几分。
“那男人,休要聒噪嘀咕,快些赶路。”一官兵横眉瞪了那人一眼,凌空抽了一鞭子怒声说道,那人顿时埋头闭嘴,不敢多说。
众人走路要赶至太清山,是很耗时的,当天色都黑了下来还未走到,就近在一片野林子里驻扎下来。
随便吃了点林间野果,喝了点山间泉水就算是果腹了。山间蛇虫不少,洒上了白灰和硫磺,止不住的却是虫鸣,格外的吵杂,让众人无心睡眠。
最可怕的是,当第一个心宽睡着的人,还打呼噜的时候,剩下的人都别想睡了。
只听密林内,虫鸣夹杂着私语,还有轰轰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夜里督兵们在四周巡逻,防止有人偷偷跑掉,当然摊上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是不敢跑的,不管有没有被抓回来,都会连累家人。
半夜的时候又有人起来撒尿,为了便于管理,自然不能跑远了,结果一泡泡尿下去,夜里林间的风再那么一吹,嚯,那个味。
本来要睡着的也再次被熏醒了,还越闻越精神,简直提神醒脑。
当中就有那个白日多话被督兵呵斥的男子,他叫韩冒财,与孙木匠有同乡之谊。
在晴川县内二人又住在一条街上,手艺也相差不多,关系算是要好,此刻两人躺在一边。
韩冒财两个眼儿珠子瞪的滴溜溜的,伸手拍了一下孙木匠的肩膀。
“你作甚?”孙木匠背对着身子没有转过来,脖子扭了一下沉声说道。
“哈,你果然没睡。”韩冒财神色一喜,身子又往前挪了几步,撑起半个身子朝着孙木匠的耳朵悄声道“咱们聊聊,唠唠。”
“有啥好唠的。”孙木匠烦不胜烦,本来夜里闻着这味,又听着噼里啪啦的虫子叫就够难受的了。说着转过身来,“行行行,聊吧。”
“那可是道宗祖庭啊,换了几年前,就你我咱们这些人,哪有资格上去,最多不过是在外山拜拜,给太清山添一点香火,如今要去山顶了,孙哥你就一点儿不好奇?”
“不好奇。”孙木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说罢还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的不行,但碍于环境是死活睡不着。
“你说万岁爷哪儿不好建,偏偏要选这道宗祖庭,是咋想的啊?还连累的咱们晴川的木匠们”韩冒财又一脸纳闷的说道。
“嘘。”孙木匠伸手过来捂住他的嘴“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你这张嘴就是管不住,小心害己害人。”
“我这不是说顺嘴了嘛。”韩冒财一摆头又道“你说,这道宗祖庭传的这么邪乎,咱们该不会死在上面吧?”
闻言孙木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拿眼睛一瞪道“越说越离谱了!睡觉吧。”
说着转过身去,后面不知那韩冒财又瞎嘀咕了些什么,反正是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听不见时,孙木匠已然困的睡去。
感觉没睡多大一会儿,天就亮了,再次启程赶路,大家几乎是垮着一张脸,拖着腿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