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双腿,风大又累,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一准又是被谁给踢出来了,谁叫咱们无权无势,没一点背景。”
骑黄马的男子一脸愤恨的表情,越想越气,策马跑到队伍一侧,在空中挥舞着长鞭,抽的炸响一声,吼道“快,都快一点,别他娘的给老子磨磨蹭蹭的。”
“都没吃饭是吗,恩?”突的眼神看到一人走的慢极,刷的一下,鞭子就抽在了那人背上。
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柴听山霍然抬起头来,一双牛眼瞪着骑马男子,双腮鼓起,恨不得吃其生肉一般。
被这眼神看的一愣,转而更怒,一鞭子又甩了下去,这次抽在了柴听山的脸颊上。
“看什么看?快走!要是耽搁了日子,便是晚半个时辰,老子都要抽的你皮开肉绽。”
左边脸上迅速生出一道红痕,柴听山当即垂下头去,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着。
杀鸡儆猴,收拾了柴听山之后,男子又骑马往前行去。
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柴听山双眼看着那些骑马人的背影,闪过一丝果决。
这一行人,是从附近漓阳县等地抽调的,征召前往太清山,给当今圣上修建天子行宫的苦力,和一些用的上的匠人。
一年之期越来越近了,可距天子行宫落成,还差上不少,从各地抽的人是越来越多。
如今,天愈冷了,十足的苦差,没几个督兵愿来。
但相比起修那天子行宫来说,可是要好上太多了。这么长时间过去,太清山上累死在砖石下的男儿,不计其数。
频频有噩耗传进乡里县里,家家不过那么几个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谁心里没点怨气。
更是连点银子都没有,朝廷不过是发下一点抚恤粮罢了。
这不,又是新的一批人,在往那大山上赶了。
是日夜,天色漆黑一片,飘下的雪更大了几分。树叶枝丫上,白茫茫的一片。
营地里响起一片鼾声,值夜的督兵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又冷又饿的,还连一口热汤都喝不到,前途未卜,担惊受怕,这样的日子早便过够了。
黑夜下,一双冻的乌青的大手,悄悄伸向了那打瞌睡的督兵脖子,用力一掐,后者顿时惊醒。
可这双大手的力道太大,他啊了半天也没发出过大的声响,翻了一阵白眼之后,脑袋一偏,死了。
柴听山轻轻将死者的身体放在雪地上,悄无声息的抽出督兵腰间钢刀,站起身来,举起长刀,雪夜下泛着凌冽白光。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十来个未眠的壮年男子缓缓点头,从营地里爬起,猫腰往那几个督兵的点摸过去。
人一多,动静就大了。
“混账,你们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白日那位挥鞭的督兵率先惊醒,一手从身前火堆里抄起一个火把,一手指着前方几人怒斥着。
咔擦一下,连刀光都没看见,柴听山从背后手起刀落,给那督兵抹了脖子。
滋的一道温热的鲜血飙出,融了地上白雪,红白二色在火光之下有些夺目。
“干什么?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