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靠你这些个玩意儿要是有用,还轮得到你来?”夏玲玲毫无顾忌的骂道。
“是是是,卑职也是一时心切。”看着夏玲玲完好无损的从府里走出,宁易心都凉了半截,此刻更是忙不迭的告罪。
紧接着又迅速转移话题道“刚接到手下来报,大内总管吴松还有那位剑阙山庄的剑客等人在红犼正街上打起来了。”
“请城主大人指示。”说罢宁易躬身垂首,一脸恭敬,既然对方仍旧是全盛时期,他只得将自己的心思藏的更深一些。
“迅速集结三营兵马,分弓弩手在红犼正街附近的房梁上埋伏起来,另率两个骑兵营前后包围。”夏玲玲眼神一寒,命令迅速下达“咱们坐山观虎斗,一切听我指示,我不下令,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违令者,斩!”
“是。”所有人当即应声喊道,宁易的声音也混杂在人群中。
城里打的鸡飞狗跳,争来争去的,说到底是武争,杜如疑与周家老爷子两位大人,都躲在屋里闭门不出,任外面闹的如何喧嚣,自不理会。
连带着,杜季也被困在了家里,他其实是很想出去凑这一番热闹的。
至于先前父亲硬要他见三皇子来使一面的事情,早被其抛在了脑后,没有深想爹他这样做的目的,他私以为此事该那来使烦忧才是。
当时时间紧迫,不过考虑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爹便一口回绝了来使,然而对方好像还是不死心一般,留下了一个地址,说是随时欢迎他爹回心转意,笃定的以为他爹一定会改变主意。
又说了几句话后,那使者便离开了。
出了杜府大门后,几个闪烁之间,三皇子来使便彻底消失不见。
既有如此身法,岂是普通来使,他就是三皇子本人!
望着漫天星月,三皇子面露坚毅。即使他大兄也就是如今皇宫内的太子殿下,装的再如何优柔懦弱,让所有人包括父皇在内都误会了。
都瞒不住三皇子这个与太子一母同胞,最了解他大兄的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此,乃是因为三皇子终是放不下这大德郡。
大德郡背靠仁河天险又四通八达,商事繁盛钱粮充足,兼且此为南方重地,若能顺利拿下,便是他与太子南北对峙之重要依仗。
本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德郡将会在一月之后落入他手。
只可惜,世事难料,大德郡突然的自立,就像是异军突起,打乱了他全盘计划中最重要的一角。
费尽老大的力气,才知道其中原来是夏家参了一脚。
月色下响起一声悠然长叹,夏玲玲一介女流能成如此大事,就连他也不由得有几分钦佩。
从那两人的战斗中脱身而出之后,李童儿一路上都捡些还算人多的正道上走,朝着西城门进发。
在李童儿转过一个街角之后,便被尾随其后的裴姑娘给盯上了,此时她跟着对方转过了好几条街道,感觉到距离鬼面两人有足够远的距离之后,她打算下手了。
前方几个店铺边,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一个相貌普通到,丢在人堆里都找不着,看过一眼就忘了的男子,轻轻的撞了李童儿一下。
正好是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的时候,这一下微不可查,李童儿压根儿没有发现,继续埋头往前。
那个相貌平平的男子,自然就是乔装易容过后的裴姑娘,此时的她正躲在一个角落里,悄悄的掏出怀里的东西,一双眼贼亮。
“好东西啊,终于到手了。”裴姑娘有些兴奋,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就像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手里的纸有些泛黄,一看便十分有年代感,却经过了数次折叠,裴姑娘不由得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小子年轻,不动珍惜东西啊,如此秘笈,当搁白玉匣中好生存放,岂能如此随意折叠。”
说罢,裴姑娘小心翼翼的将这张泛黄纸张打开,纸上画着一幅图,乃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在舞剑,图边还配上了三行小字,共计六十四字。
“北出天星,引渠狼”裴姑娘细细读了下来,眉头越皱越深,她已然看出这是一式剑法,可凭她的领悟力,也依旧觉得这剑招太过晦涩难懂。
“这到底是哪派剑招,总不能是剑阙山庄的破星十六剑吧。”裴姑娘随口嘟囔一句。
并指如剑,下意识的比划起来,却不得要领,心下暗以为或许是她不修剑法的缘故,所以觉得难懂。
将这一页秘籍贴身放好,虽然裴姑娘不知这剑招出自何门何派,但能引得大内总管吴松等这么多高手争抢的东西,必然大有来头。
看过满足了好奇心也就算了,裴姑娘走出巷子口,左右望了一眼,她打算将这页秘籍再还回去。
沿着来时的路折返,顺利的找到了与李童儿分开时的街口,继而缓步往前走去,仔细的寻找着对方之后的踪迹。
然而,一刻钟的时间过后,裴姑娘站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中央,四下茫茫一片,想她堂堂神偷门这一代的红尘历练,跟一个未曾及冠的少年郎,竟然跟丢了。
无论如何,使尽了浑身解数,她都再也找不着那小子的踪影
却说太子殿下在得到手下人的禀报之后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愣了两个眨眼的时间才轻声道“你说的是驻守太清山的那位许大统领?”
“是。”来人垂首应道。
“唤他进来。”太子开口说道。
那人闻言转身刚要离开,却又被太子殿下叫了回来,神色闪烁着又道“等等,让其去勤政殿等候。”
太清山驻军只听父皇一人之令,若是冒然让其来此,恐生变故,还是以勤政殿之名先迷惑住那位许大统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