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哪儿去?”
几人谈话没有避讳其他人的意思,闻言所有人都惊诧的把刘元看着,最后一句问话便是裴姑娘问的。
“一个不得不去的地方。”刘元回过头来,眼神在所有人脸上停留了一瞬,这句话他已不知道是第几遍说了。
之后郑东西冬竹几人又就这件事询问了一番,主要还是关心掌柜的安危。
刘元也详细解释了一番,除了离开的原因以外,别的都没有什么隐瞒。
告诉了他们自己要去大西北,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准。
说完了之后,几人也表示理解,唯有郑东西苦笑一下:“哪有你这般当掌柜的,老百姓说甩手掌柜甩手掌柜的,至少人还找得着不是。”
“哪儿像你似的,见天儿的看不着人,弄的这客栈像我这个跑堂的开的一般。”说着众人都乐呵起来。
一巴掌拍在郑东西肩头,刘元也笑了:“辛苦你了,大不了等回来就给你涨工钱。”
客栈经营到现在这个状态,谁都拿这儿当自己家一般,谁还在乎那几个铜板。
月上高头星光灿烂,差不多了众人都离开去各自屋睡下。
这么多天了,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刘元心思沉重的躺下,难得的没有琢磨刀法,双手枕在头下,只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头顶。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突然刘元眼神凌厉的往右边看去,只见他没关上的窗户边刮起一阵微风。
清亮的月光下,映照出一个窈窕曼妙的身姿,黑色长发飘飘,几缕发丝缓缓垂落肩头。
“星光月色,美人不请自来,还不走寻常路,刮起香风阵阵,咋的,对我有什么企图不成?”
刘元也难得的调侃起来,笑眯眯的跟个登徒子似的看着眼前姑娘。
“我裴蛟何时又走过寻常路。”裴姑娘微笑着说道,霎时间犹如春风解冻冰川一般。
步履偏偏的往前行来,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在刘元眼前绕来绕去,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刘元床边。
翘起二郎腿,双手妖娆的交叠放在膝上,微微颔首巧笑倩兮的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刘元,于平日里的那个冷冰冰的美人,简直判若两人。
除了那夜在太清山上,莫瑶夜间直接溜进了刘元的床上以外,他何时又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况且那晚上莫瑶也没有如此的步履款款,莫瑶又哪里有这裴姑娘妖精,对了,就是妖精,这是刘元对裴姑娘的新印象。
他一个修纯阳霸体的,血气方刚的男儿,哪里遭得住,顿时就多了些窘态。
而且,她竟是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刘元突然后脖劲上一寒,大有来者不善之感。
还强自镇定的开口问道:“娇花的娇?”
“蛟龙的蛟。”裴姑娘笑的越甜了几分,却让刘元下意识的双手撑着床板就要坐起来。
谁知看见刘元这个动作,裴姑娘伸出白玉青葱般的食指在刘元心口一点,顿时浑身酥麻了一半,刘元啪一下又躺了回去。
脸上顿时多了几分苦笑,问道:“裴姑娘,裴蛟师叔,你是干嘛来了?”
“呸,谁是你师叔,不许跟着郑东西叫。”裴姑娘双眉一挑,一双杏眼瞪着刘元说道。
“好好,不叫不叫,那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刘元再次问道。
本来是他想调侃两句裴姑娘来着,这会儿总感觉是自己被调戏了,完全遭不住啊!
“带上我。”裴姑娘笑容渐收,开口简短有力的说道。
“啥就带上你了?”刘元一脸纳闷,到这会儿他还晕晕乎乎的。
“傻子,自然是你去大西北带上我。”裴姑娘说完还在心里暗骂一声,这傻子当真不解风情,我都这样了他还要装疯卖傻。
“那不行,那大西北可危险,你没必要跟着我冒险。”刘元立即摇头晃脑的说道。
一听那不行三个字,裴姑娘立即瞪着他,跟着便道:“我愿意。”
“你愿意……?”刘元立即懵了,不知该作何回答。
“你今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总之以我裴蛟的本事,就是跟着你,你能甩的掉我吗?”
“你这是为了什么呀?”刘元一头雾水的道。
“我……我是神偷门的红尘历练啊,当然得出去走走。”起先还有些迟疑,跟着裴姑娘便理所当然起来。
最终的结果便是刘元死活拗不过,只得答应下来,不答应也没辙,跟着裴姑娘便一脸满意的再次从窗户口窜了出去。
后半夜刘元还是睡的很舒服的,直至第二天清晨,打开大门,客栈开始营业的时候,刘元才从睡眠中醒来。
中午时分,陆陆续续的又有客人走了进来,不比昨天少。
今儿却给客栈众人带来了新皇登基的消息,弄的刘元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当然,最主要还不是他,柴听山王亚金等人才有的烦心。
新皇登基必然大刀阔斧,虽说如今的大魏天下经不起折腾,但怎么着这些个反贼也得着手收拾了不是。
愁啊,愁着愁着这天就黑了,正如丹橘所预料的那般,大约是昨晚那个时候,苏巨芒的屋子有了动静。
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过去,后者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至少比昨夜的丹橘好多了。
看了眼眼前人,又抬头看了看天。
“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或许是‘再世为人’还有些茫然。
待刘元上前告诉了苏巨芒所有的前因后果之后,后者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我想和刘兄弟单独待一会儿。”他再次改变了对刘元的称呼。
待月下只他两人,后院彻底安静下来。
“刘兄弟对苏某之大恩大德,苏某没齿难忘,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在苏某重开了剑阙山庄之后,恩人但有什么用的上苏某的,我义不容辞。”
这个承诺可太重了,刘元眼神怔怔,突然眼珠子一转,微笑着道:“现在我便有个不情之请,需要劳烦苏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