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客栈,名字倒还是不错,但店内的家具陈设等,都显得有些老旧,想来也应该是一家老店了。
大概的看了一下客栈内的情况,刘元便收回了目光不再好奇,继而眼神转向了别处,此时天色昏暗,客栈大堂内还余下那么三桌的客人。
这个时候还能留在客栈内,估摸着也是行至此处的旅客,暂且歇歇脚而已。
具是身旁放着刀剑,穿着布衣一身朴素,多半是些小行商,亦或是押镖的也说不准儿。
就在刘元两人进来的一瞬,立即引起了店中几位客人的注意,抬头朝他们看来。
可明显看出当中两三人的眼神,在裴蛟的脸上停了好一会儿,毕竟抛开裴姑娘那古灵精怪的脾性不谈,人还是很美的。
不过店中的人都不知其另外一面,大概这辈子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哟,二位来的可晚,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听进动静,掌柜的抬起头来,从柜台后绕了出来,站到刘元身前抱拳说道。
“安排一间上房,另在准备一些简单的吃食送来。”刘元随口说道。
至于安排一间房,倒不是因为有什么,而是一路上都是这样过来的,事先商量好了,住在一起好有个照应,两人要想商谈些什么也方便。
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没那些什么大家闺秀的说道和避讳,即使有,以裴蛟这性子也不在乎。
说来就是住一间房,他二人也少有睡觉的时候,一个是行走在外的警惕心是必备的,二来便是他两晚上都在练功。
纯阳霸体诀被刘元修到现在这样的程度,对睡眠的需求其实已然不大了,天天都精力充沛。
睡觉已然成了一种享受,而不是必须,如今诸事繁多,他刘元又哪儿有那么多的闲工夫享受。
“好嘞。”掌柜的答应一声,转而朝厨房喊道:“上方一间,小食三碟。”
说话间店小二从后厨转了出来,帮着刘元两人提行李就往楼上去。
别看店内装饰摆设不怎么样,这间上房倒还算得上是窗明几净。
两人分别在桌边坐下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屋子,待随意叫的那三碟小菜送上来之后,裴姑娘突然对刘元使了个眼神。
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绳,上边串了一个白色拇指大的圆珠子,只见裴姑娘用圆珠子挨个将三道菜试了一遍。
刘元眼神好奇的看着她做这一切,说实话他觉得裴蛟有些过于小心了,自从练了纯阳霸体之后,他不说是百毒不侵,那也不是寻常毒药能害的了他了。
不过裴姑娘这用以试毒的玩意儿稀罕,往日他只见过银针,像这圆珠子倒是从未见过。
将圆珠子放在自己眼前,裴蛟用两根手指捻动,细绳缓缓转动起来,圆珠子的颜色也由白转红继而变成了墨玉一般的深黑色。
“嘶——这是怎么回事?”刘元眼神惊奇的看着圆珠子的变化,现在要说这三道菜里没下药他都不信。
裴蛟脸上微微一笑,将圆珠子擦拭干净之后重新收了起来,也不回答刘元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进这城里来了之后,就没发现什么古怪或者说异常?”
事出有因,刘元知道裴蛟这样问定然是有道理的,当下皱着眉头回忆起来,脑子里闪过从城门进来后遇到的一幕幕画面。
“好了,别想了,看来你是什么也没发现了。”裴姑娘开口将正沉浸在思索中的刘元打断,说完还啧啧感叹起来。
那语气仿佛是在嘲笑,没见过这么笨的人一般。
听的刘元一阵膈应,俗话说的好,输人不输阵,刘元当即开口胡诌道:“谁说没发现了,我这正想着呢,就被你打断了。”
“哦?那你说。”
“我说我说就说。”说着刘元压低了声音,用传音的在裴姑娘耳边道:“就是这家客栈便有古怪。”声音细如蚊蝇,准确的传进了裴蛟的耳里。
却听的她直乐,刚才她才验过这些菜,明摆着嘛不是,刘元这是在撑面子呢。
不过刘元也不管裴蛟在想些什么,紧跟着又道:“先说那掌柜的,与这间客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脸横肉眼角上还有一个浅浅的疤痕,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生意人。”
“接着说。”裴姑娘听的来了兴趣。
“再然后便是那个店小二,说来我也是开了这么久的客栈,又何曾见过这样的店小二,一不会笑二不会迎客,三还让掌柜的拿行李,还有四,便是那店小二的眼神不对,眼底藏着几分凶悍,不带半点谄媚逢迎。”
这么几句话,一大半是刘元经裴蛟检查过这些菜之后想起的,剩下的便是他瞎说硬凑的,怎也不能让裴蛟小瞧了去不是。
“还有呢?”裴姑娘再说,就连眼神都亮了起来。
虽说其中一多半是建立在她刚才验菜那一幕之下的猜测,但她心里隐隐的也高看了刘元几分。
“还有?没了啊,还有就该你说了。”刘元答道。
“行吧,能说这么多,也算是难为你了。”裴姑娘点了点头,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跟着便道:“刚才你说的都对,那几位多半不是客栈的主人,而真正的掌柜的等,多半已经遇害了。”
“遇害了?不能吧,要知道此地可还是属于大魏朝廷的地盘,有些歹人想做些什么,也不太容易吧。”刘元说着,想了想刚才接触的情况,那两人都不是什么高手。
“这正也是我要说的。”裴姑娘凑近了几分,两人此刻脸对着脸,相隔不过一手的距离,呼吸可闻。
如此香艳甚至是有些暧昧的场景下,偏生两人都是一脸严肃,只听裴蛟继续道:“你就没忆起那几个守城的士兵,也不像是朝廷的人吗?”
说着顿了片刻,让刘元思索了一瞬又接着道:“那些甲胄穿的不齐整也就算了,还大的大小的小,明显不合身。”
“这个”刘元沉吟一声,其实一些偏远的地区,甲胄不合身也是常有的事,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有量身打造的新甲穿戴。
几乎都是前边儿留下来的给他们穿,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几人身上的甲胄也实在是大的太多了点,就像是从别人身体上扒下来的。
另外裴姑娘所说的穿戴不齐整的问题,就的的确确是有些奇怪了,朝廷最是讲究仪表,不应该存在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