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纷纷扬扬(2 / 2)

    双手背在身后,绕着药罐子来回走了几圈,过不多时,那药罐子便升腾起了寥寥白烟。

    而药罐子里熬的东西倒是看不真切,随着里面的气泡翻腾,刘关张顿住脚步,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大概是差不多了,刘元眼里的中年男子蹲身一把抓住药罐子的把手,将其挪到一旁,边上又多出一个泥碗来,与刘元身前的那个碗一模一样。

    缓缓的将药罐里的汤药倒进了黄泥碗里,这个动作做完之后,画面再次变的模糊,父亲的身影淡化直至彻底消失。

    紧跟着刘关张的身影又在床边出现,一张脸上满是愁容,皱眉的样子,让眼角的鱼尾纹与法令纹都更深了些。

    手里拿着一本古籍一样的东西,那书一看就像是翻了上百遍一般,却是看不清封面。

    刘关张每看一页,便唉声叹息着,叹息着,最后身影再次变的模糊。

    视线逐渐恢复,屋还是那个屋,整个屋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突然,刘元双手揉了揉眼睛,豁然一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甘心,他还是不甘心,刘元不信这屋子里真就什么也找不到了,迈步走过挡板就来到了外间。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动起手来,先就把桌子给拆了,拆成了一块块的,他想看看木块里有没有藏着东西。

    然而,即使拆成如此零碎的模样,也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不过刘元没有气馁,继续动起手来,将椅子柜子部给拆了。

    足足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刘元看着满地的碎木头,缓缓闭上眼,捏住眉心,在心里给自己说,不能急,不能急。

    按理来说,父亲一个人住在这西北大山的屋子里,的确不会有意识的留下什么有用的,或者能提供信息的东西。

    他也不会料到,后来还有人会来寻他。

    但父亲他对医药一途,了解不甚,总得有些古籍需要翻阅吧,可此地却是一本都看不着。

    天生绝脉之人,自古有之,但例子极少,至于被成功治愈的更是一例都没有。

    也因此刘关张要想治好刘元这先天疾病,只能靠自己,从众多的古籍中翻阅到试探出一条可以成功的路。

    既然不会留下东西,那么父亲在西北大山尝试无果之后,会去哪儿呢?冷静下来的刘元心里浮现出这个问题。

    佛门遗址?刘元脑子里突的一下就冒出这四个字来,只因为先前蛮主对他说过的话。

    传说佛门中曾有过一门逆天之心法,有重塑经脉之能效。

    如果西北大山里的无数灵药都尝试无果之后,父亲是极有可能去佛门遗址搜寻的!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传说中。

    又或是,父亲他元御阁地级御使的身份,回阁中应该能查到很多隐秘的资料,从而查到佛门那个秘籍具体是在哪儿,到底是丢了还是在皇宫中。

    一般的秘籍,在当年的那一场浩劫中,都是焚毁了的,唯有一些顶尖独特的秘籍,才有抄录本。

    如果传说是真,类似这样能够重塑经脉的心法,必在此列。

    还有最后一个可能,那便是父亲在大山里有了收获,至少足以一试,所以父亲已经在回晴川县的路上了。

    缓缓睁开眼来,刘元双目重新焕发出神采,最怕就是失去了目标,现在有了新的发现,自然又有了斗志。

    想清楚了这些,刘元再看眼前这些破碎的木头,便多出了一丝心疼,弯腰将这些碎木部收拾去了一边,码放的整整齐齐。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刘元除了吃饭睡觉,没事就会看着里屋的那一堆东西发呆,一会拿起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双手在那些木盆,木棍上抚摸,吃饭就出去挖点野菜吃着,到现在他已经把每一样杂物都看了不知多少遍。

    又是三天的时间过去,这些时间里,刘元压根儿不敢离开木屋太远,他心里还希冀着,父亲还会回来的。

    或许,父亲他还在这苍茫大山里呢,只是走的更远了些?

    就在这时刘元耳朵一动,他听到了脚步声,久没动静的屋子附近竟然来了外人。

    怀揣着一丝希望,刘元迅速跑到了门边,缓缓将门给打开,眼神黯然下来,喊了一声:“曹叔,怎么样?有什么收获了吗?”

    闻言,曹叔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哪个地方还有踪迹了,屋主人可能已经离开很久了。”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预期,但真的得知这个消息时,刘元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与曹叔再次进屋,刘元将先前自己的思虑说了出来。

    “很好,咱们就去佛门遗址看看。”曹阳成十分赞成这个决定。

    说完两人就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有些东西刘元还想要带着。

    就正收拾着,却听的咔嚓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本身就很劣质,刘元将手中一块抽屉的木板给掰断了。

    一摞白色的信笺,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直至飘的满地都是,两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真的有大人他真的留下了些什么。”曹阳成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随手抓起地上一页纸,激动的又道:“是大人的笔迹,这是大人的笔迹啊。”

    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我真傻,整个屋都快要拆了,怎么就没拆的再彻底些呢。”刘元看着满地纸张,也激动的呢喃着。

    大略一看手里这张纸,便能确定是父亲写的一些随笔。

    两人将地上的纸张部收集起来,一页页的按照顺序排好,还花了好一阵功夫,因为纸张是没有排号的。

    但两人从笔迹上开始排序,大概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后面写的东西,笔迹越加潦草甚至可谓凌乱。

    两人同时朝手里的第一页纸张看去:

    “一个月前,从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