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不直接为柴大将军做了嫁衣嘛。”
其实具体细节,传到这儿已经变得模糊。
当初的魏赢不是没思考这些,也是一直派出探子打探过的,打算拿下大德郡后就反扑出去,再一句剿灭柴听山的反叛势力。
谁知大德郡比他想象的还要顽强,起初他在帐中夸下海口吹的牛皮,说是十日之内必下大德郡,结果一打就是二十天过去了。
此时再想退,已经是犹如深陷泥沼,退也退不得,要退了,先前所有的投入尽皆算是白费,回去如何能交差。
想想那柴听山不过是野路子出身,手底下能有多少兵马,武器甲胄都不如他们精良。
另又是连续几天,探子方圆十里内没发现任何可疑踪迹,也就不再放心上。
想来那柴听山也是被如此惨烈刚猛的大战给吓破了胆,哪儿还敢冒头。
而且他坚信,再有十天必定拿下,结果硬生生的是被夏玲玲这女人又守了二十多天,亲自登上墙头作战。
值得一提的是,那江湖十大高手榜上有名的明逍夫妇二人,也有出手,否则也不定能坚持这么久,算是换了当初欠下的情分。
狠的魏赢牙根儿生疼,也是毫无办法。
最终疲倦之下,连番作战,终于攻破了这块硬骨头,大军喜出望外,冲进城中,哪儿还顾得上身后之事,被柴听山一举得力。
身为夏玲玲的老对手,柴听山早算准了这必定是一场持久战,前十多天都在养精蓄锐,所有军队士兵都不出城,给魏赢造成了他胆小害怕的错觉。
甚至还演戏一场,传出一些有的没的消息,几个士兵交谈说他柴听山怕死,被那些探子听了去,这还不让魏赢嗤之以鼻,更是铁了心攻城。
而柴听山暗中继续派熟悉地形的探子,一直密切关注着这场战斗,关键时刻,一出必中!顺利拿下这座南方重城。
魏赢输就输在了携草原大胜之势归来,不将几个猴子称代王的反贼放在眼中,以为大德郡被一弱女子掌权,也就这样了。
谁知对方是匹狠狼,那种即使断手也要咬你两口生肉的狠。
又以为卧榻之侧充其量是条长虫,回过头来一脚就能碾死,谁知这长虫乃巨蛇更有奸诈狡猾之毒性。
如此种种加在一起,这才奠定了魏赢最后的败亡结局,也让柴听山一举大成。
“是啊,你我皆知,他又岂能不知。”刘元摇头说着,没有再说别的。
简单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但都是事后诸葛亮罢了,具体情形如何只有当局者最有发言权。
“再之后的事情就没那么多弯弯绕了,柴大将军以大德郡为大后方,开始往外扩张之路,目的明确,是要将其打造成铁板一块。”
“据还有消息说,他打算挥师北上啊”说到后来,掌柜的声音都下意识的压低,更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花,其意不言而喻。
“多谢掌柜的解惑。”刘元抱拳说道,说完还丢了一块碎银在桌上,算是在其客栈留宿的钱。
“诶,客官你这给多了,等等我找你。”掌柜的手里捏着银子,朝刘元上楼的背影喊道。
“是多给了一点,不打紧,就算你说这老半天的茶水钱了。”刘元笑着摆了摆手,他难得大方这一回。
也是这掌柜的讲的实在详细,好似不给几个铜板,都不好意思似的。
既然客人都这样说了,掌柜的也就笑着接受了,乐呵的揣进了怀里,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下次客官你还来,想听啥我再跟你聊。”
惹的刘元哈哈大笑着,踏上了二楼。
晚上躺在床上,刘元闭上眼,脑海里回想着柴听山的事情,毕竟晴川县,或者天下第一客栈,都和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自家头一家客栈,就开在晴川县内,柴听山自是他怎么都绕不开的。
不过没想多大一会儿,想想两人的关系,再加上自己的闲散性子,又为了给父亲治病,说不得又要离开去往圣手宗,好像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很快也就将这事抛在脑后,心里再次琢磨起了‘山荒’刀法。
现在的他无论山刀还是荒刀,都能使出个囫囵圆,只是个别的招式还停留在浅尝即止的境界。
但就开门见山等有限的几招,刘元隐隐更感觉到自己触摸到了意境,总还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炉火纯青了。
可就是差的这一点,就差了好些天了,总也没个进头。
想来想去的,这天也就亮了。
清晨时分,在掌柜的注目下,几个人离开了客栈,踏上了回晴川的道路。
三天之后,晴川县大门外,刘元一行人骑马立在城门前。
望着城门前一个个雄赳赳的守卫,与那一身甲胄,就知道这段时间柴听山可算是飞黄腾达有钱了。
说来就这些装备,还是当初攻打大德郡的时候,夏玲玲与朝廷大军留下的,都让柴听山捡了个正着,可谓是赚了盆满钵满。
守城的人,这也不知是换了第几批,哪里认的刘元,按规矩收钱检查盘问一番后,放了刘元几人进城。
等到刘元几人都走远了之后,才远远的能听见,左边那个守卫惊奇的问着身旁同伴道:“刚才那年轻点的男人说他是谁,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啊,说是咱晴川人,查了也没问题啊。”
“哪是这个,后面,后面一句,他说他是晴川开客栈的。”
“对啊,开客栈的。”
“傻蛋,咱晴川可就一间客栈!”
“啊”男子恍然大悟,两人各自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