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刘元走出多远,就见冬竹那丫头已经在裴蛟的陪同下,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右手手心里还攥着个纸条。
当下刘元心里便是一个咯噔,隐隐觉得不对劲,甚至已经预感到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刘元快上前两步,看着冬竹直接问道,说话间已经从冬竹手里接过了那张纸条。
“掌柜的你还是自己看看吧。”冬竹略微有些喘息,一半是跑的,一半是急的。
至于裴蛟跟着来,主要还是放心不下,她已经听说了冬竹这丫头那奇怪的体质,身怕她在这深山老林里再有个好歹。
姐妹俩里已经丢了一个了,可不能让这丫头再出事。
也顾不得旁的,刘元直接将纸条打开,从上往下看去,是丹橘的笔迹,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写着:丹橘有事离去,大家勿念,无须为我担心。
月光下,纸上不过短短的几个字,刘元反复看了有三遍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两人,思索着说道:“字迹工整,不像是匆忙之间写的。”
“我看着也是,再说就丹橘的武功,难不成还有什么人,能逼迫她不成?”裴蛟眼神疑惑道。
之前丹橘与刘元比武的事情,她也知晓了,还有制止刘关张的时候,那都是有眼见的,非一般人能敌。
“对,我看姐姐也不像是出了什么事。”冬竹点了点小脑袋,不过即使话是这样说,脸上的愁容依旧没改。
因为,她又想起了一些别的什么。
“是啊,是以丹橘的身手来说,非是十大高手下场,少有人能对其造成威胁。”
“可架不住,对方有能力让丹橘主动离开呢,我想到一个人或者说一方势力。”刘元看着两人,思索着说道。
两句话说完,裴蛟恍然大悟的道:“你是说魔门?”
“对!”
除了这个势力以外,刘元格外想不起还有别的什么势力,有能力有本事让丹橘留下几个字就离开。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冬竹一听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小脸上有些慌了神,赶紧问道。
闻言刘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着,脑子里飞速的思考起来。
短时间内排除了一个个的方案和计划,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就你来看,丹橘与魔门之间的关系如何?”
他问的是冬竹,毕竟是姐妹两,后者应该知道些什么。
“唔,不好说。”冬竹眉头皱着。
“怎么?就大概,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刘元再问,说的清楚了些。在他看来,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毕竟丹橘走的并不匆忙,之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冲突。
“那应该是不会的。”冬竹没怎么思考就摇了摇头道。
看冬竹回答的这么爽快,刘元也稍稍放下心来。
“好,那这事就暂且先放一放,咱们立即启程,赶紧去往圣手宗把父亲的事情安顿好,同时着手调查丹橘的去向。”
在说完这番话时,刘元的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模糊的想法。
既然有最大可能是魔门的势力找上门来,那么便说明魔门已经在这西南道复出,即使未能复出也隐在暗处筹备着了,距离那一天亦不远矣。
当年能与佛门并列的宗门,即使再隐蔽,要想复出,也总会透露出一些风声的。
毕竟现在宗门四起,只先前他们待的那间小客栈,就有无数议论的声音,想知道些什么不难。
不敢在外面讨论的久了,事情就先说到这儿,三个人迅速往林子深处走去,不能让爹他一个人待久了。
好在没有过去多久,等回到几个人暂时的聚居地时,发现刘关张还在睡着,也不知是睡了多久。
反正自从上路起,刘关张的睡眠时间也变的多了起来,从原来都不怎么睡觉的,变成现在的时不时的就要睡一会儿。
也不知是精神状态的原因,还是身体病变,亦或是别的什么,总之先前的检查是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将父亲从睡梦中叫醒,一行人直接朝山下奔去,即使此时还是夜色朦胧也顾不得了。
嘚嘚的马蹄声在黄土长道上响彻,不出一个时辰,已然是天光大亮,长道上的马匹货车等,越发的多了起来。
“过了前面那个城,转过弯角背后那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中就是圣手宗了。”冬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前方看不见的云雾茫茫一片说道。
“好,咱们加快。”刘元说着拍了拍刘窜风的脖子,这驴儿顿时明白心意,撒了欢的狂奔起来。
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
堪堪逼近中午时分,已是日上高头时,众人终于在山脚下停下。
“唔,然后的路我就不太清楚了,先进山吧,找一找我能记起来。”冬竹翻身下马,跑到一边去看了看几颗大树。
又蹲下身来,用白嫩的小手抓起一捧土来轻轻的嗅了嗅,跟着站起身来长出一口气眼神里露出追思,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有什么发现吗?”刘元看冬竹这个样子,好奇的开口问道。
“啊,没什么。”冬竹回过神来,双手一松,黄沙从手掌间落下,拍了拍手掌,往前一步道:“走吧走吧,咱们赶紧,刘伯伯的伤势重要。”
“恩。”
进山的速度不慢,而且随着深入,冬竹记得的东西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又不过半个时辰多一点的功夫,众人找到了那座属于圣手宗的山峰。
那峰不算独特,也不高大俊秀,显得有些普通,但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浓郁的药味。
是这儿了!几人心里想着。
往右就是一条稍显狭窄的山道,几人拾阶而上,却待半山腰时,看到个一身白衣的奇怪之人,跪在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