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别了过脸,过了良久,才低低地说:我知道。但那又有什么用?知道了有什么用?他们就是那样,攒钱,买媳妇,生孩子,生出来了再走他们的老路。能怎么样?你,我,还有你们其他那四个天天在山里和村子里乱窜的伙伴,能怎么样?
你几乎难以抑制你的情绪:你们为什么不试着走出去?为什么?!
绿绿似乎被你们俩吓到了,有些无助地看着你们。
走出去阿水冷笑了一声,你不是这里的人,不要这么轻易地说出这种话。
说完,他拉起绿绿就要走。
你咬了咬牙,厉声喊道:你告诉我,当初我看到的人,到底是谁?
救出去也没有用。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过身,你们猜到了吧?芥子菜,就是他们来药这些被拐来的人的药物。这是容峰山提出的。
她们一醒来,自然会哭会闹。他背对着你,一字一顿,有些闹得厉害,把脑袋往墙上撞,他们就把她捆在床上,饿着她。有些就想着跑。
他们把她们关在那样的房间里。
昏暗、无光、只有从窗户中漏出的无情的阳光
他们打她,骂她,不给她饭吃。
饥饿、痛苦、思念、不甘、恨意侵蚀着她的心。
最后怕她死了,还要吊着口气,就要给她用芥子菜。
本是清甜的味道,混杂着泪水入口却又那样的苦涩。
很快,她就要被换掉了。因为,买她的那个人有钱了。阿水扯了扯嘴角。
你几乎抑制不住颤抖,低低地说: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的妈妈,念着这两个字的时候,他麻木的神情中终于有一丝裂痕和伤痛,就是这样被抓来的。
他离开时淡淡地说:今晚就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容峰山一直都怀疑你们,但没有发现。我不会告诉他的。
你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有那些录像和采访。
你只做了一件事
当你远远地望着你们那辆大巴车的时候,你看见张还远偷偷地翻进去的时候,你什么话也没有说。
离开的夜晚又下起了雨,你们被迫停在了一个附近的村落。
下了车,大家都疲惫得不得了,倒头就睡。你独自带着几袋面包,打着雨伞,敲了敲车的后备箱。
我早出来了。
等待了几秒后,张还远的声音在你背后响起。
你转过身来,平静地把面包递给他: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