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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冰冷的河水中,你想起来了很多。你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想起了教导你的老师,想起同事们,甚至想起了还没做完的工作。

    你想起了和大家的相遇,你想起了你们一起看过的风景,你想起了仰望舞台时扑朔迷离的灯光,想起了在空中绽开的烟火,想起了那个雷光闪过的夜晚。

    你想起了那片波光粼粼的深海。

    你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地意识到,你想活。你爱生命,你是这样的

    我绝对、绝对

    你的唇间与鼻腔已经充满了血腥味,擦伤的两只手臂却不知从哪里涌起了力气,用力地拖着青年在冰冷的河水中向前挪动着。

    绝对要带着你一起活下去!

    几声子弹声响起,身后的青年带着你用力地向左侧推去躲开了它们。你不断地颤抖着,但心里清楚,那些人已经被达达利亚损失了太多人手,不会再冒险沾湿自己下河了。

    你近乎是疯狂向前游着。

    一只手划不动的话,就用两只手。

    就算是用牙咬住他的围巾硬生生地把他拖上岸,你也绝对要带着他一起活下去。

    锋利的芦苇荡割伤了你的脸颊和手臂,你却没有一丝犹豫。你竭尽全力地拨开它们,狼狈地扑上了岸。

    达达利亚一句话也没有说,你也累得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你们互相搀扶着走向大教堂,地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

    如果人们乘着船,沿着那卢克什运河一路行使,穿过芦苇从河岸走去,就可以来到这座雕刻考究的建筑。它有着八面巨大的彩玻璃,还有无数扇精美的玫瑰花窗。这对这样一座小小的国度来说,无疑让人想要感叹是否过于奢侈。

    翡迩

    即是 「易碎之物」。

    它的八扇玻璃窗已经全部碎裂,只有残破的建筑结构还在月光中默默注视着满地苍夷。

    这座小小的国度,连最后的这座教堂,也保护不了了。

    你们走到教堂里,蜷缩在巨大的神像下彼此取暖。达达利亚的呼吸声已经有些紊乱,轻轻蹙着眉毛,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拉开他的衣服为他检查着伤口。

    这是你第一次看到他的后背。新伤与开裂的旧伤斑驳地交织着,夹杂着裂开的伤口向下滴着鲜血,你的手不断颤抖着,心像那卢克什运河的河水一样冰冷。

    达达利亚脱力地靠在教堂的墙壁上,怔怔地看着穹顶上巨大的油画,任由少女查看着他脆弱的脖颈。

    在前往苏卡超市前,他已经经历过了一场恶战。这里的物资已经被掠夺一空,但她的国家的救援团队似乎也即将抵达了。

    他要带着她前往下一个安全点,就要提前为她扫平前方的危险,才能让她不必亲自目睹战争。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