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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在高墙之外, 风在群山之间。风在城镇, 风在教堂, 风在每一点缝隙、风在云中,在雨中,在梦与花海之中

    但谁也没有见过风, 更别提你和我了。

    谁也没见过爱。

    直到

    阿贝多?

    苍白的阳光下,雪山中易碎的晶蝶轻轻地抖落着细雪, 两只薄纱般的蝶翼微微颤动, 露出了一片冻湖上浮冰般冰蓝的湖泊。

    阿贝多睁开了双眼。城墙、砖瓦、挂满城墙与街边的花;喷泉、酒馆, 空气中满是食物与酒香。久违的城邦景象映入眼帘, 过于耀眼的阳光与喧嚣的欢声笑语甚至让他感到了几分眩晕。

    换上一身早就为她准备好的舒适的白色长裙,少女在自由的风之城邦中轻快地闲逛着。她像一只轻盈的风筝,又像一枝绽放的花。她扬起纤细苍白的手臂,脸上挂着灿烂的、大大的笑容,向他挥着手。

    他怔了怔,随后动了动嘴角。他感到动作有些僵硬

    是啊。

    毕竟

    嗯?你顿了顿,随后调侃地撞了撞他的肩膀,你在笑什么啊?

    没什么。阿贝多轻笑了一声,扶住了你的肩膀微微俯下了身与你对视着,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这双眼睛是那样的蓝,在日光的照耀下微微颤抖着。你想起那年你登上高耸的雪山时看到的纯净池水,又想起学生时代自教学楼向天边更远处眺望时看到的蓝色天空。你想到了你所见过的所有的湛蓝色,以及它们背后的那些零散的记忆。

    「记忆」。

    是啊说到这个问题,那股一直盘亘在心头的怪异感再次占据了你的心。

    自从你自雪山中苏醒与阿贝多相遇,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在这十几天中,当初那种强烈的不适感与疼痛感仍然反复地折磨着你。你开始大量的沉睡;倘若你醒了,没过多久又会在疼痛中昏睡过去。

    你很难描述那种感觉。头痛欲裂,伴随着剧烈的恶心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是一种「抽离感」仿佛灵魂被什么东西用力抓住,从这具躯壳中用力地往外拉。你出了很多汗,大口大口地痛苦地呼吸着。每当这时候,你都会用近乎失焦的双眼望向一直把你抱在怀中的阿贝多。

    他把你轻柔地放在身侧,用右手揽着你,那双如同矢车菊花瓣般湛蓝的双眼中写满了恐慌与哀伤。你睡过去的时候,他会安顿你睡在营地里最柔软的床上;你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他会亲手为你一口一口地喂着温热的粥,或是想尽一切办法哄着你喝下一些药剂。

    望向青年整理着资料的身影,你咳嗽了一声,费力地支起了上身。你很难控制身体,大脑也一片浆糊。记忆已经变得紊乱,化为一片片的碎片盘旋在你的脑海中。

    但看向他那双眼睛,你好像想起了很多。你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要告诉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有些发不出声音。

    你动了动嘴唇只是这样细微的动作,一直关注着你的青年便焦急地俯下了身,紧张地握住了你的手,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需不需要喝水。

    你看着这位炼金术士焦急无措的样子,除了疑惑,还有些想要笑出声的冲动。就在你想要调侃他一句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让你整个人都痉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