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我倒是觉得豆腐的味道更有问题。”他的同伴说,“以前不都是随便加水给我们煮煮就完了么,今天难得用高汤来煮,可我一尝,那味道真是绝了,咸得我狂喝一杯水!”
“那个哪叫咸啊,你是没吃秋刀鱼,吃了你就不说了。”
“我现在给你端一碟豆腐你吃吃?”
两人讨论着秋刀鱼和高汤豆腐哪个菜更咸,彼此都不服气地走远了。
“……”
千穆还坐在原位置,勺停在看起来相当清淡的内酯豆腐上方,舀起一点放入口中,尝了尝,略微蹙了一下眉。
还是没味道,更尝不出有多咸。
人和人的口味不同,感觉出现差异也不奇怪。千穆并没有对偶尔听来的评价较真,继续好好地将早饭吃完。
事实证明他的时间控制得向来极准,按这个节奏吃完饭,不回宿舍,而是带上长袖制服直接去澡堂换洗,一路上不会撞上主角团中的任一成员,正和他意。
毕竟,就算要改变策略,与不想接触的人交好,也要坚守住最后的底线,防止净土般的私人时间再被主角们打扰——
“……”
通往澡堂的两条路大方敞亮没被遮挡,有人没人一览无遗,不存在突然从哪个方向冒出一二三四五个人的可能性。
够了,没有站在澡堂门口张望的必要。一次又一次,他到底在干什么?
旁人要是路过他身边,绝对会被忽然站在原地冷视虚空的红发青年吓一跳,那沉甸甸黑漆漆的怨念都快绞成毛线,从他身上飘出来了。
千穆发觉自己的思路逐渐不对劲了起来,再这样下去就完了,必须打住。
就算真的撞见了又如何?他根本不用忌惮。一路上如此反常地跳脱紧张,怕是昨天运动得太猛,身体虽然还好,但精神还没缓过来。
现在这个点儿,集体浴室里人不多,大家都没有偷窥或强行瞥见同性洗澡的癖好,正好地方够大,仅有的几人很有默契地彼此拉开了距离,互不打扰。
千穆找的还是最角落的位置,却不只是因为不习惯在他人视野里袒露身体,自从进了警校,就基本没什么个人隐私可言了,这种细节习惯就好。
他提前脱掉衣物,裹着白色的浴巾站在淋浴旁,先拧出滚烫的热水,等到朦胧水汽满溢而出,足以浅浅地遮蔽身体,方才踏入迎头而至的湍急水幕中。
不管有人没人往这边打量,他始终背对着可能的视线,面向水雾与地缝夹角相接的阴影。
“哗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