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千穆时,降谷零以为也是这般愉快的发展,连带着一起来的诸伏景光面带微笑,两个好朋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千穆找藤原老师临时借来钥匙的教室。
推门的那个瞬间,他们天真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千——”
额头突兀冰凉。
似痒发麻的不适感从背心攀爬上后颈,被抵住的脑门失去了温度,仿若已经被洞穿了一般。
门后,一身黑衣的红发青年凝视他们收缩的瞳孔,他被黑色手套紧紧包裹住的双手高高抬起,手中各有一支枪。
枪是他以前很不乐意碰的东西,但此时他却握着它们,将枪口与门口两人的额头亲密接触。
“…………”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犹如两尊雕塑,许久未动。
他们在冰凉触感袭来时便意识到了。
抵在眉心的黑色幽影是真枪,不是道具。
千穆有手段避开教官等人的视线,拿到货真价实的武器,这一点他们并不意外,意外的是……
“下午好,两位悠闲的叛徒。”
千穆持枪的手分毫未动,唇角虽带笑,近在咫尺的赤眸中,却蕴含着他们无比陌生的漆黑冷冽:“临行前,有什么遗言吗?”
“……”
“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的印象里,我没做得罪过你的事情吧。”降谷零面上并没有变色,神情很好地控制在冷静的范围内,语气平稳中还带着一丝坦荡无畏的随意,“你觉得这很有趣吗?”
“不好笑的玩笑该结束了。”诸伏景光平静地说着,目光却变得凌厉,“试探没有意义,我建议你把时间花在威胁真正的叛徒上面。”
对峙。
冰冷的视线交错,三人互不相让,被枪口逼迫的两人,眼中更无半点动摇之色。
时间仿若凝滞,时间宛如漫长无休止的酷刑。
不知过去了多久。
无用的僵持终于被淡漠的嗓音打破。
“哦?找错人了么,真无聊。”
千穆兴致寥寥的话音刚落,两人暗地里紧绷的神经刚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