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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安室透意识到了,赤井秀一究竟是多么冷酷的一个男人。

    他可以为了他的利益孤注一掷,无论豪赌之后结果如何,都能潇洒万分地逃离。

    比披上假面后,姑且能用“立场”来解释的漠然相杀更可恨。

    这个男人,能把真心相待的“朋友”抛下,好似那个人只是利用过后便无用的工具。

    难道赤井秀一想不到他叛逃后,源千穆可能会面临的后果?

    怎么可能。

    他肯定想得到,源千穆会被他连累,会被阴狠多疑的Gin打上怀疑的记号。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安室透已数不清,他在痛恨所化的幻想中,对面目冷峻的FBI发出了多少声质问。

    质问到了后边,话音中夹带的情感不见减退,似乎还在不断变化。

    是愤怒也好,是厌恶也罢。

    金发青年真正想质问的,只有那一句。

    ——你知不知道……

    ——那个被你利用,被组织逼上死路的笨蛋……

    那个起初老爱冷着脸的源千穆。

    那个后来又总笑眯眯的源千穆。

    那个像野猫似的难抓的源千穆。

    ——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

    他在渐落的声音中低头时,脸上一定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二十六岁的降谷零,最寂寞的时间,是在遇到景之前。

    遇到景,但还没有遇到那五个人之间的那几年,他不再孤独,却仍旧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遭到排挤,他被磨炼出了属于自己的骄傲,可心底里还是有些寂寞。

    还好,很快就到了他人生中最不寂寞的那一年。

    感谢笨蛋松田牺牲小我找茬路人,感谢自己和景在警校大门口的路见不平,还要感谢研二和班长及时冲来拉架,把已经够混乱的场面搞得更混乱,以至于讯速惹烦那个被找茬的路人。

    病恹恹的路人一开始就不愿意搭理他们,但还是因为这样那样——他本人可能觉得烦透了,他们却觉得缘分真是妙极的原因,被迫跟他们越来越熟悉,再到最后形影不离。

    降谷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不幸运,能同时遇到五个棒极了的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