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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萩原研二重重按住了松田阵平的肩头,看似是在宽慰发小不要激动,实际上,他的心情却比松田阵平复杂更多。

    “江崎……源,嗯,出发之前,我们看过江崎先生留在档案里的照片。”

    “江崎先生和已故的克托尔顾问……他们的长相——非常、相似。”

    相似到,伊达航猝然看到那张一寸照片,需要松田阵平猛推几把才能醒过神。

    而松田阵平看清的瞬间,刚点起的细烟从齿间脱落,无声掉在了地面,迸出近不可见的些微火星。

    他把已经戴得有些老旧的墨镜摘下,缓缓地、重重地,用手背揉拭了两下眼睛。

    这一刻,松田阵平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不便于在外露面的景光会突然找到他,要和他隐蔽见上一面。

    他们就是今日白天见的面,在一家有单独包间的小餐厅,专挑的没有其他客人的时候。

    两人先短暂地叙了一会儿旧,这么多年没见了,心头总是高兴的,但话题有所限制,对于彼此变化皆巨大的模样,他们都极有默契地没有询问。

    诸伏景光说,他正在调查隐藏在幕后的真相,为了离开的友人,必须揭开另一个友人沉痛的伤疤,他很抱歉,却不得不这么做。

    松田阵平只回答,那不是伤疤,没有揭不揭开的说法。

    他知道诸伏景光为什么而来,所以没有再说一句废话,用异常平静的语气,将那日自己的所见所闻重述了一遍。

    因为记得很清楚,三年间近乎每日每夜都会想起,所以他描述得相当详细,还包括了他当时没注意到,事后才想起来的细节。

    譬如那个人在吊舱前把他推开,在他胸前停顿过一瞬的手,隔着厚重的防护服,仍能感觉到些微的颤抖。

    “那家伙——”

    “……那个笨蛋,演得还真不错。”

    “明明是个胆小鬼。”

    隔了这么久,松田阵平才一点一点看清笨蛋真实的模样,实在是晚了太多太多,他也没有愤怒地从地面爬起,将笨蛋拽下来,换作自己潇洒踏入吊舱的机会了。

    诸伏景光的视线垂下,在自己转交过去的那副墨镜上停留了许久,镜架上经受日晒风吹的磨痕越多,他越不知道该对松田阵平说什么。

    劝慰?劝他放下还是释然?诸伏景光自己都没能放下,怎么好意思劝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