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间的落地窗,正对着夜幕中的东京塔。
从一览无遗的高处向外看,红色的孤塔矗立,星星灯火遍洒在缩小的钢铁丛林间,只要来到窗前,便仿若整座城市皆在脚下。
千穆就坐在窗前,视野最佳的位置。
“……唔。”
他轻轻歪头,被脖颈夹到的绯红发辫微晃,在霓虹射灯还未轮转过来前,颜色便沉进了房间中扩散的阴影里。
被亿万人艳羡渴求的天价之宝,就这么随意地被他轻捻在食指与拇指之间,只有一层黑色的布料相隔。
像是在对比,又像是在确认。
红发男人沉吟了稍许时间,眸光微闪,唇边总算勾出笑意。
“应该……差不多?”
今夜没有月光。
钻石上还残留着未除净的打磨痕迹,但非常浅,只有往轮廓处凑近看,才能勉强看出来——大抵是有人奢侈到骇然,竟动手将钻石过于圆润的边角切割下来,硬生生制造出了些许棱角。
当然,他只是凭几乎没剩多少的记忆修改的,当初那颗石头的原貌,早就记不真切了。
现下他自己是觉得差不多了,甚至对自己大有提升的手艺颇为满意,可为了精益求精,再向他人确认一下也无不可。
“你看看,和之前那一颗,区别大吗?”
“嗯?”
慵懒倚靠着他的椅背的女人轻撩金发,抬步来到男人的身侧,就着他的手打量了一番。
以贝尔摩德不像也要说像、做工再糙也要往死里夸赞的风格,准备的台词已经到了舌尖,但与同样也很模糊的记忆稍作对比后,她掩唇小小地惊呼:“完美的杰作,简直一模一样哦。”
“太夸张啦,只是个凑合当道具的东西而已。”千穆含笑摇头,“等我把那条项链重新修改过,再夸奖我也不迟。”
“无论什么东西,只要经了你的手,都会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变成我眼中的心里的宝物,我怎么都不能忽略呢。”贝尔摩德如往常那般开着真心的玩笑,伸手将男人的长发从颈间拨弄出来,好好地替他梳理起发尾,眼里却有似水的柔情流动。
“不过是一群马戏团的小丑罢了,哪里配得上你费的这番苦心,真是抬举他们了……”
“既然是小事情,随手就能解决,为什么不做呢。很久以前,我不是答应过你吗,等时机成熟,一定会替你出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