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变】了,还是什么东西,【没有】了?
忽略毫无根据的直觉,把对方当做可疑的陌生人才是正确做法,松田阵平并未纠结太久。
对方一行人应该不是单纯冲着他来的,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
但对方显然“认识”他,还有心与他产生一点交集。
那么,他不能放任千载难逢的机会从指间滑走。
“听先生你的口气,你也是,我那位家属的熟人吧。”松田阵平说。
“很久没碰到能一起聊到他的人了,介意跟我说说你们的往事么?只是他自己的一些往事也没问题,我什么都想听,什么都——可以听。”
“啊呀,说说往事倒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似乎还有点别的意思?”
“可以有,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你们三个,可是一点也不像平易近人,会和路人说这么多的好人啊。”
“……”对方轻顿了几秒。
“小哥你,不出意料地很有勇气呢。”
即使从面容不清的男人喉间滑出的口吻格外温和,但他的声线本就是略显刺耳的磨砂质地,再如何平顺,其间仍夹带着扎人的尖刺。
“也还……”
“让我看看你的脸。”
打断了松田阵平,命令般的话音刚落下,冷酷的强光立即照上松田阵平的脸,丝毫不顾他会不会被刺穿双目。
松田阵平被逼得再次紧闭眼帘,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必然脸色难看。
这一行人高高在上的冷漠尽显无疑,他在他们眼里的确是无关紧要的杂草,只在偶然间需要垂眼审视时,才会被罩上一层光。
他还不被允许与那双俯瞰的眼睛对视,甚至也不能表露出丁点不满。
所以面色只难看了那一瞬间,松田阵平很快就淡漠下来,任由对方慢吞吞的、饶有兴趣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顿,扫视。
随后,对方在终于显现的月下发出了咏叹:
“一只可怜无知的、徒有奋勇的弱犬,你也想化身为狼吗?”
之前的悠闲全是伪装,自此展露的,才是这个男人漫不经心的真面目。
“小哥你啊,可能对我们产生了一些误解……不过无伤大雅就是了。”
“说了是闲来无事的散步,就真的只是偶然散到了这里,我对在人间游荡的幽魂不感兴趣,正义与牺牲的故事也太老套无聊了,死而复生的幽灵想做什么,幽灵天真的朋友们又要怎么躁动,没有影响到我,我也不打算干涉。我这个人啊,其实只喜欢新奇点的,意外些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