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算成更直接的描述:Salamander已经伸手按在了那扇门上,
不知者无畏,他也犯了小看对手的大忌,用上全力后,终于自信满满地推开了——
一条,微乎其微的缝隙?
“?”
Salamander呆了呆。
随后他就会由衷感动,自己竟然能得到呆滞一瞬的喘息。
“不敲门问好也不道歉,擅自闯入陌生人的隐私领域,这难道,是你们组织的传统?”
已经是第二次被骚扰了,千穆对此颇为不解,从他的声音就能听出他有多无奈。
“不来点脚踏实地的真刀真枪,总喜欢耍小心思抄近道,让我想把游戏变得公平点都不行。名字不叫齐木楠雄,还是别对自己这么苛刻了。”
礼节性放空片刻的双眼重回清明,自觉很给另一位“玩家”面子的千穆感慨完,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敛。
他淡淡道:“就算是楠雄想要看看,也知道提前给我打一声招呼。毫无礼貌可言的客人,恕我不想欢迎。”
尾音方落,车厢门口突兀响起了直传夜空的惨叫,与不久前的Snake有异曲同工之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Salamander抱住自己的头翻滚在地,仿若被踩烂半截身躯的蠕虫般在地上来回滚动,不时撞上一旁的车座,力气之大,将座位撞得震颤摇晃。
Salamander赤红的两眼完好无损,可他自己感觉到的,却是双眼剧痛难忍,痛感虽比仿佛一瞬间炸裂数次的脑海稍轻,但视觉被剥夺了,眼下还流出了止不住的血泪。
透过那道近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门缝,他“看”到了不能看的东西。
他“看”到了那片无边无际的冰海。
他“看”到了冰天雪地间唯一一道火红的背影,万物皆寂,背影的主人走在不知何时是尽头的路上,承载了所有的孤独。
他似乎,还极其模糊地“看”到了——
一幅肆意涂抹色彩的画。
一棵长在花盆里的参天大树。
一个将根深扎在无数世界的基盘上,荒诞而扭曲、却被人修剪得正常的【世界】。
哪怕窥见的只是亿万分之一的虚影,Salamander浅薄的精神海洋也承受不住,被反噬得差点当场废掉。
他比Snake幸运的是,Snake遇上的是正好被困在意识世界的男人,没法躲避也没法反悔,意识直接被拖进了“门”内,而他还在门外,也只推开了那一点缝。
千穆看着斗篷人浑身着火似的疯狂翻滚,只是不带情绪地看,别的什么都没做——哦,他略微失礼地分了一下心,看了看时间。
一分钟。
还有四分钟。
“门一直开着,窗也没有关紧,风灌进来了不少,似乎有点冷啊。”千穆客气地询问,“介意用你擅长的魔法帮忙生生火吗?”
“啊啊啊啊!啊啊…………可……”
Salamander的惨叫略微缓和了些,只是反噬远远没有结束,他的脑子还在剧痛的折磨下极度不清醒,但下意识漏出的字音,显然不会是“可以”,更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