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发丝托在掌间低头细看,女人也发现了,这缕头发接近发尾的一小段位置,颜色与其他地方出现了细微的区别,拇指按压上去,隐约能摸出些许干硬。
暗红色的长发沾上了红中带黑的血,因为两者色泽相近,所以几乎看不出来。
“…………”
一时疏忽没处理干净,还被当场抓包的BOSS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又给降谷零狠狠记上一笔,默念一句这事没完,然后赶在贝尔摩德头晕目眩情绪爆发之前抓住她的手:“没事,别怕,我没事。”
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可能都患上了BOSS吐血PTSD,只是发现了一点点血迹,就能瞬间联想到三年前的楼顶,靠坐在墙边满身是血的虚弱男人。
千穆深知,这时候就算说一百句吐血不算什么也没用,“没事”的言语也显得苍白。
莎朗和阵不会相信,他们会执着于自己来确认。为了得到确定的答案,哪怕逐步揭开的事实是难以接受的那一种,他们也不会停下。
虽说如此……现下看到的还只是血,这两人就死寂成将裂的雕像了,没有过度直接看到最严重的部分,到时候的反应还得了。
“……唉。”千穆轻叹,“阵,宽衣……这个说法太奇怪了,上衣放到最后,先帮我把手套摘掉吧。”
“是。”
Gin应完,却没急着进入最急迫的步骤。
银发男人暂时走开了一分钟,回来时,带来了一张打湿了的手帕。
贝尔摩德如梦初醒,不用Gin开口,她径直截过湿帕,以不会伤到脆弱发丝、却又显得格外重的力道,将浸进千穆红发里的干涸血迹擦掉。
Gin并不在意贝尔摩德的行为,只要结果是碍眼的血迹从BOSS身上彻底消失就行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这件事贝尔摩德注定无法跟他争抢。
“BOSS,请给我你的左手。”
千穆就像放弃跟他们硬撑了般,很是顺从地抬起左臂——下一刻就证明了,任性的BOSS即使被扣住死穴,只能无奈配合,过程中也不会完全听话。
被手套包裹的那只手越过了银发男人悬停的手掌,在其屈身垂首之时,拿起了和他一起垂下的黑色礼帽。
“差点掉下来了,要小心哦。”千穆顺手把Gin的帽子放到身边,转首对男人微笑。
Gin神色如常表示感谢,对这不知是否算拖延时间的打岔不予以评价。
BOSS的左手最终还是会被他单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