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忽然震撼地发现,好朋友们欢喜大团圆的那几天,千穆对他们着实手下留情,不,是把十分之八九的温柔和耐心都放他们身上了。
他挑剔起来,与他哥——对人能刻薄到嗓子眼的“艾利克斯博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天八杯水,十点睡七点起,健康饮食适度锻炼。这些只是基本标准。
举一个最直白的例子,每天吃什么,怎么吃,什么时候吃……都有他的一番基于人体健康的讲究,各种细节处的条条框框全列出来打印,或许还不止一米长。
极端强迫症式的严格,很难概括这人是个怎般可怕的控制狂。
当然,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生活习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刚开始就主动跟搭档们说清楚。
“在这之前,我没有和他人合住的经验。”
嗯,和善。
“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前辈们多包容,然后尽量……习惯习惯?”
“…………”波本的眼角忍不住想抽搐。
如果不是披着卧底马甲,如果千穆不是故意……这家伙摆明了是故意的好么!
他已经想动手揍人了。
白兰地就不一样了。
这个神经病好似在高压之下离奇地返璞归真,变成了老实的正常人。
他完全没扑腾起来,就异常顺畅地接受了格兰多纳的“统治”,一次也没有触犯红线。
“戒了烟,多喝水,多吃水果蔬菜,饭后没事儿蹦一蹦,真不错。”
黑发男人面朝阳光明媚的大院,浑身笼罩着清心寡欲的光环,远望的双眼满是虚无,甚至恍惚着跟厌恶的卧底搭了一句话:“我照了照镜子,觉得我的气色好了很多,这周的SPA好像可以省了,你觉得呢?”
波本其实是不想搭理他的。
被烦到忍不住想砸了手机,他才冷冷道:“白痴,你只戒了一天的烟。”
白兰地斜眼过来,阴戾瞬间取代了人工形成的淡然:“再叫?”
“呵,也不知道谁是谁养的狗。”
“我是那位先生养的狗关你屁事?!”
“不关我事,你随便叫。”
“波·本——你他妈!”
小组“磨合”的第二天,波本和白兰地毫不意外地掐了起来。
他们掐他们的,千穆泡了一杯花茶,舒舒坦坦地独占了最松软的那张沙发,屋内不开灯也明亮,他看着书,淡淡花香在口中晕开,岁月静好。
——直到三人的手机齐齐震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