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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仅不曾往旁避开,转身回击的动作迅如闪电,对于红发青年的优待,只限于他没有本能地摸向风衣口袋里的伯莱塔。

    “咚!”

    床板巨震。

    从Gin发顶滑落的礼帽擦过床沿,掉进了不被关注的漆黑阴影里。

    他惯常握枪的手掌稳固如铁枷,在一瞬间制住几欲翻身的红发青年,如今仍重重地按住青年毫无肉感的肩,冰冷的手指稍稍往旁移动,就能触上极近处没有设防的脖颈。

    顺着他俯首的姿势,银色长发亦如幕布般散落下来,坠在源千穆的脸庞,完全遮挡住从门缝外漏进来的微光。

    Gin的绿瞳似在晦暗中倒映出一抹冰寒的光。

    源千穆睁开眼,静静地与上方的绿瞳对视。

    似是处于被压制地位的他,有一只手却是无声落于银发男人的颈间。

    惨淡的、凸显出一条条泛青血管的左手,看似干瘦却极其有力,五指毫不留情地瞬间收紧,夺去了Gin的呼吸。

    Gin仿佛没有感受到无限逼近窒息的痛苦。

    俯视近前这双格外幽暗的绯红双瞳,银发男人称得上阴冷的面庞,似乎很是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源千穆瞥见他的笑容,想法不明地松了手。

    “不错,”刚刚恢复呼吸的男人沙哑道,“看来,你比我想的更有精神。”

    “暂时死不了,但麻烦你跑一趟,还是谢谢了。”源千穆的神色恢复如初。

    “不需要。”指的是最后的道谢。

    Gin直起身,没有管掉到床下的帽子,只看着将两手交叠在身前,换了个舒适些的平躺姿势的红发青年:“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出去给你倒热水,再把你需要的药带进来。”

    “……”

    这个态度转变坦荡又微妙,源千穆的神色古怪了一瞬,在当做不知道和委婉试探中犹豫两秒,他干脆舍弃选项,直言不讳:“你怎么了,突然想给自己换主人了?”

    “只论事实,我效忠的对象一直是你。虽然我们只见过两次。”Gin道。

    源千穆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自己给自己戴上项圈的行为,我无法理解。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Gin没有立即给出解释。

    他还是在光明正大地打量他——自己提出一个问题,自己迅速找到满意的答案。

    眼前的红发青年,还是那朵溅了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