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跑得气喘吁吁的田甜停下来,呼呼道:“阿妈让俺去请赵爷爷(土郎中)来给阿爸再瞧瞧。”
“咋地?又不好了?”
蓝大队长赶紧抱起田甜,大步的往土郎中所在的大队卫生室走去。刚巧,姓赵的土郎中正在院坝里晒采集的车前草,很远就看到抱着田甜往大队卫生院快走的蓝大队长。
“老赵头,赶紧的,俺那女婿又不舒服,你赶紧去瞧瞧。”
老赵:“???”
老赵有些迷糊,想着自己拿草木灰糊住‘田国中’脑壳上的伤口,血没有再流他才走,怎么又不舒服了。
越想越不明白,老赵干脆就快步掠过抱着孩子的蓝大队长,先一步抵达蓝娟、田国中以及田甜一家三口所住的茅草屋。
“怎么回事?”一走进房间,老赵就囔囔起来。
蓝娟闻言又开始掉眼泪。“赵叔,甜姐儿她爸不认人了。”
苏清之此时头疼劲儿已经缓过来,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这位嫂子,你别乱说话啊。我地地道道黄花大闺男一个,可不是你口中‘甜姐儿他爸’,再说了,我姓苏不姓田。我叫苏清之,不叫田国中。”
老赵看向蓝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伤到了脑子。”老赵想想,干脆根据经验给苏清之下了病情判断。“娟子你想想,酒杯大小的伤口在脑壳上,田知青没有变傻子,都是老天爷给面子。田知青啊,这是失忆了。”
被失忆了的苏清之:“”
好吧,他的的确确是失忆人士。
但是……
苏清之很确定自己不姓田,不叫田国中。
田国中是他初来此方位面世界,准备弄清楚情况时,所遇到的家伙。
这一刻,苏清之算是明白了田国中那份恶念来自何处。估计他们长得很像,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所以田国中才会以带他去红旗生产队报道为由,趁他‘不备’打晕他,和他互换了身份。
想通这点,苏清之心中哭笑不得,是他蠢呢还是田国中蠢?
互换身份那么容易?
如果直觉没有出错的话,苏清之他应该是个没有身份的人。顾名思义,他是黑户。幸好这个时候不像后世,没有户籍、身份证的话,寸步难行。
不过1975年,哪怕有户籍证明,乡下村上没有村干部开的条子,也是寸步难行,也就是说,苏清之拿不出有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他
就凭这张与田国中相差无几的相貌,以及最多相差一厘米、两厘米的身高差距,苏清之还真就成了田国中。
想清楚这点,苏清之麻爪子了。
他烦躁的挠头,半晌才幽幽的道:“你们说我是田国中,那我就是田国中吧。但是有一点,我得事先声明,虽然我失忆了,只知道自己叫什么,可我很确定我不是田国中。以后啊,要是田国中回来,说我抢了他的老婆孩子,我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