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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摆在地上拖拽,不知为何有些犹豫。

    如今的他看不到字,也闻不到酒香,对着那买望日春的铺子,就像是又聋又瞎。直到城西轰的一声传来,才把他不知出走到哪里的魂叫了回来。

    没多久他在巷子入口看到了奎被两个魔修拖着脚,在地上画着一道宽宽的血痕,拽到了一旁。

    盯着那抹血色,他心里微微有些刺痛,但并不明显。因为缺少情根,离开宿枝后也弄不明白心里不同的感触,就继续往前走着。

    就这样吧!

    他对自己说,他正好想要害宿枝,如果奎在这里出了事,宿枝一定会受到打击,所以他没有必要管。

    要怪,只能怪奎不强,还不听话。宿枝明明不让他出来,他还是出来了……

    就这样,业怀抬起头,终于找到了离自己不到三米的酒肆,他的眼睛疑惑地眯起,不懂为何就在眼前的店铺他却一直没找到?

    带着这样的疑惑,业怀慢步踏入酒肆之中。

    他进去的时候店家正要关门,毕竟城里那么大的动静,谁听着都害怕,酒肆里的客人也像是没头的苍蝇,慌张地不管是门还是窗,四处爬着找着出口。

    他的淡然在这群慌不择路的人的对比下,显得十分怪异。

    而在四处逃窜的人群中,他一眼看到了店家,一把抓住了对方,威胁着对方不许跑,要给他打酒。

    店家无法,只能抖着腿先把门关上,然后颤颤巍巍地去给他打酒。

    而店家打酒的时候,他就坐在桌子旁,静静地看着店家的背影,眼前好似停着一幅画,仿佛还能看到奎被拖走的样子。

    酒肆的门被关上了,像是隔绝出来了两个世界。

    门外吵闹的声音像是被人蒙进了被子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也许,门外那些悲鸣中也混杂着奎的声音。

    可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奎,也不喜欢奎总缠着宿枝,不如就这样好了。

    可他如此想着,却又转着眼睛,像是心神不宁一样,只想找到能让自己静下来的事物。

    等着酒水入壶的声音响起,他的注意力被拉走了,他侧过脸,瞧着那清冽的酒水被店家倒入他带来的酒壶中,仿佛能从那偶尔飞溅的水珠上,亦或者是细细的水流上,看到奎在山洞里找到他时的庆幸。

    这时,店家倒完了酒水,硬是挤出一个笑,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说:“客官,你的……酒?”

    然而身后那人已经不在了。

    只有一个空下来的凳子,以及桌子上的钱银能证明这人曾经来过……

    业怀找到奎和白牛的时候,正好是白牛的胸口被客休击穿的时候。

    白牛重重地跪在地上,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缓慢地向前方倒去。而奎鼻青脸肿,浑身是血的躺在白牛身后,瞧那样子是被打得神志不清了。

    他像是感受不到四周都发生了什么,一边瞪着已经散了光的眼睛,一边伸出手,虚弱地推着白牛的脚。

    看这意思,是有意让白牛先走,别管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