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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他,那你能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吗?”业怀不解地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回家去吧。”

    他现在的态度和第一次见面时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

    可梅姑感受不到。

    梅姑只知道此次过后,季庭生有了污名了。

    可她信她的儿子,她便不能让她的儿子带着骂名走。

    所以次日一早,她离开了边城。

    走前她去见了林青。

    可林青年纪大了,宿枝病的那次他一着急就病倒了。醒来之后头脑有些糊涂,经常记不住事。

    她去的时候,与林青说:“我要去找儿子了。”

    林青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却流着泪,一边很不服气,一边很难过。

    “我觉得我儿子不回来是死了。”

    “而我儿子可以为了这一城百姓去死,但不能是冤死。”

    “即便是死了,我也要知道他死在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我要把他的尸骨带回来。”

    她不用林青回答,自顾自地说着:“我要带他回家,不让旁人看不起他,所以即便认定孩子死了去找尸骨残忍也好,可笑也好,我作为他的娘亲,都不能这样看着他被误会,永永远远洗不清骂名。所以我要走了,可能要找很久,你若是心里还信季庭生,你就把房子给我们留着,别让我们回来的时候没有地方住。”

    话说完,梅姑出了城。

    走的时候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来送她。

    第二日林青也病死了。

    他从军的时候年岁就不小,边城苦穷,早年打了几场仗,身子早就亏空了。如今看到宿枝回来,卸下了心里的重担,知道业怀会护着宿枝之后,便在梅姑走后的第二天闭上了眼睛。

    而梅姑的小家也在林青死后的第二日被人烧了。

    火舌舔舐着那间低矮的小屋,连同那面旗子也烧了。

    季庭生补好的青瓦没了,想要留下的门柱也倒塌了。

    梅姑没有家了。

    即便日后带回了季庭生,他们也没有可以回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