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枝成为饲梦是在你死之后,所以他无法干预自己成为饲梦之前的事情,也就救不了不是饲梦的自己。所以怀城的事发生在邺蛟死后,而不是邺蛟死前。”
“而你猜,宿枝把怀城林家抓过来是要做什么?”
业怀长睫颤动,刻意不去正视问题,回避道:“我不知道。”
薄辉不恼:“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因为他要报复,要报复曾经害了他的人,害了你的人,害了宁欢的人。”
“他叫林家回来,是他记恨林家人见钱起意,杀了季庭生。他放不下这件事,但季庭生困于没有把金还给你,所以他救不了季庭生,于是他把心里的怒火发泄在林家头上,把怀城的人拉了过来,折磨残杀了无数次,直到你跟他去了怀城,解救了季庭生,他才放下了这件事。而他心里只藏了一个怀城吗?他的苦楚是一个怀城能够平息的吗?”
薄辉看得清楚。
“他之所以先叫怀城,不过是饲梦没有彻底解封。他把他更大的恨藏在后方,想要一点一点清算。”
其实薄辉说的这些事业怀都懂。
而薄辉不容业怀逃避:“业怀,他若是找到了自己的身体,你猜他要做什么?——他要杀了千年的人,那他势必会扭转两个时空,会将过去的人拉到现在,一一斩杀。你觉得那个时候会出什么乱子?本来就伤痕累累的神柱,会不会彻底断裂在他的报复中?”
“到时候三界覆灭,不管是地下,还是人间,还是云端,都会混在一起,走向终结。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业怀不知道,他只知道薄辉有一双能够看穿人心的眼睛……
啪的一声,身上的玉佩碎了。
清原掌门重重地倒向一侧,捂着胸口,藏起了身后的单灵,如临大敌地看着对面。可单灵并没有他那么害怕,反而像是看不穿宿枝是谁一样,在他身侧专注地盯着宿枝。
宿枝抬手,不悲不喜地说:“天雷阵极为特殊,如果找不到阵眼,到处乱动,外阵就会活起来,推着阵心移动到新的地方,而在换位的干涉下,外阵会蒙上一层雾,让我根本就找不到。”
“所以。”清原掌门悔恨地问:“你拜我为师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错,可惜我一直没找到阵眼在哪里。”宿枝淡漠道,“为此,我在清原查找数次,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他眉目舒展,声音放轻了许多:“清潭这个惯会动歪心思的狗骗人了。”他俯视着清原掌门,“其实你只知道关着饲梦的是水牢,根本就不知道饲梦关在哪里。我去过你的神海,你神海里藏着饲梦的地点是假的,我知道了这件事,本来没想在这里留多久,只是……”他看到了若清。
就停了下来……
他收起心思:“不过也多亏了你,我弄清楚了一件事情。”
他说到这里,一把丢掉手中的云纹玉,头也不回道:“清潭这个人若是要关饲梦,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钥匙,想来这个钥匙只是他用来算计人的障眼法,甚至是另一个陷阱。毕竟有了钥匙,谁想要放饲梦你都能掌握到动向,而大家都忙着找钥匙,也会平白浪费许多心神,给你留出布局的时间。等着日后找到五把钥匙,没准拿着钥匙开阵,也会被钥匙反噬。”
而清原多禁地。听到这句话,任谁想都会认为关押饲梦的位置与禁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