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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氏为了给他治病用光了积蓄,在冬日靠给人洗衣勉强支撑着家用,自然没有钱给他买补品。

    粥油已经是这位母亲能给他最好的东西了。

    但是这样不行啊,大病初愈的身体,清淡饮食的确很重要,但是他也需要摄取别的营养,夏安然已经能感觉到这些日子来感觉到的虚软无力了。

    可惜他还是个孩子,古代立事早,尤其是他这种孤儿寡母的家境,但是再早,他这年龄也干不了什么事。

    夏安然用了一个星期努力得到了下床的机会,终于能够得到允许被包成了个团子走出房门。

    在这一周的时间内,夏安然已知晓了大半家庭情况,夏氏和丈夫关系显然极好,有时候见夏安然睡不着,便会给他讲些他父亲的故事。

    夏安然的父亲是一个秀才,托了关系在衙门找了个活计,人很好,乡里乡亲关系很和睦……这一点,自他病后,左领右舍送来的各式营养品就能看出来了。夏家守孝的几年,孤儿寡母的也全靠邻居们照顾才没被二流子上门来骚扰。

    夏张氏是夏爸爸蒙师的女儿,嫁给夏爸爸时候不过十四,转年就生了个儿子,那一年夏爸爸亦是中了秀才,因此夏安然非常得宠,从他的大名就可看出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许,不过安然两字。

    只是后来,夏爸爸屡试不中,他倒也洒脱,干脆不考了,寻了个机会钻营进了衙门,每个月拿的月利也算不得少,加上夏氏擅长女红,这个小家也过得有滋有味的。

    每每说起这些,夏氏总是要红了眼眶,在她的眼里,夫君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人了。

    她并不愿早早失去父亲的儿子忘记父亲的形象,便时常给儿子说起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有多么疼爱他。

    若是普通的孩子,怕是早就不耐烦了,只是夏安然毕竟不是孩子。

    他一边认真的听着夏氏的叨叨,一边提出一些小问题,比如夏氏说,爹爹以前下了衙总是会顺路给你带一串糖葫芦,他便会问糖葫芦要几文钱呀,糖葫芦里面是几个山楂呀,久而久之,这个时代的物价便被他摸了清楚。

    然后他发现问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峻。

    夏家完全就是入不敷出。

    天气即将转暖,夏氏近来接到的洗衣活计已经少了起来,她现在还能接到这些量,主要还是因为她家有井水,加上主顾见她洗的干净又仔细,才算是照顾了她一些。

    况且夏安然并不支持夏氏用这手法赚钱,夏氏的女红很不错,作为一个绣娘,她手上一旦长了冻疮,势必会影响手势。

    夏氏知道吗?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需要养家,并无他法。

    这位坚强的母亲似是看出了儿子的不安和担忧,摸了摸他的头“我儿,莫要担心。”

    “妈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