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安然这一做法,虽然以鸡和辣椒作为主角,但是非常有扩展价值。
姑苏县令向上申请后,被允许用了死囚做实验,他联合了附近的几个乡县,参考夏安然做的本子。
记录下单吃番椒、和别的作物混合吃番椒、换着人吃、不同的生理状态吃番椒之后的反应。
经过大半年的实验后,他将这本以人性命做下的较为规范、科学的本子交了上去。
这本本子才是番椒可食的佐证。
事实上,这也打开了一个联想。
不仅仅是作物是否可食,还有政策是否可用,是否可以推广,夏安然用几只鸡,打开了上层管理者的“以数据说话”的新思路。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位养鸡大户家中,也有一小吏,做了两本册子,一本是断喙的数据,一本是不断喙的数据。
姑苏老农的家中,偶尔也会有几个小吏来,记录下用鸡粪肥的和不用鸡粪肥的数据。
年终时,这几本册子都被放到了县令的桌上,最后一路直达天听。
于国家而言,技术从来不是最重要的,方法才是。
有了方法,就能有技术。
新皇登基,正是需要政绩的时候,他快速联合自己的智囊团们,意图将这一思维扩散开。
首当其冲的,不如就从官员考核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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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欲改考试文体,对童生试影响尚且不大,应该说,夏安然恰巧赶上了最好的时候。
他今年若考过院试,接下来的乡试在一年半后,会试则距离乡试隔了两年多,若是顺利,他赶上了顺势的一轮。
关键,他尚且没有研习八股,现在改习策论,自然能转的过来。
而且他的老师林如海林大人恰恰是一个写策论的行家。
林如海当年取了探花后,入翰林院,因先皇看重,又入兰台寺,后官至大夫,期满后迁为巡盐御史。
兰台寺究竟是何工作职位,是后代人争论的焦点之一,因为御史台曾有旧称为兰台,但是林如海若年纪轻轻就做了御史台大夫,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再受重用也不可能,在此间世界,兰台寺属于皇上的私人秘书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