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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戏很多的袁军小头目忽然站定了下来,他掏出了自己的佩刀面向了曹军,见他如此,同行的几个兵士也站定了下来,他们此时内心有一些悲壮,也有一些满足,起码他们是完成了任务之后光荣赴死的,不是像他们那些再也没能回来的弟兄们一样,含恨埋骨他乡。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自己也要含恨而终了,等五花大绑得被带回了曹营之后,他们发现粮车压根没人去救,它就这么继续烧着,虽然还在烧,但是这个状况明显不对。

    这个燃烧的状况,但是与其说是火大,不如说看似很大。

    火烧的热闹,但实际都浮在了箱子的表面。

    从他们奔跑到被抓回,已经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撒了豆油的粮车若是任由它燃烧,无论如何也应当已经被烧为了灰烬,更何况这些粮车的木箱之间还夹着白色的纸张,纸……对了,既然是纸,为什么这些纸没有烧起来?

    这个秘密他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这几个前来袭营的兵士被捆绑着同别的战俘一起送到了兖州腹地,在那里他们有一部分人呢被派去开采铁矿,但是这些个则是被带去了另一个地方,他的职责是将一些石头丢在铁罐子里头加热烧成糊状,然后混合入一些被敲得细碎的石子。

    然后将冒着热气的黑糊糊送到别的地方,在那里,会有别的战俘负责将这些东西倒在地面上,并且通过圆筒一样的东西将它压得又平又稳。

    这个工作他干了四年,最后混成了俘虏中的一个小头目。

    曹营对他们这些俘虏的待遇不错,吃喝都管饱,逢年过节还能吃肉,每年最热的时候还能休假,有时候也会和旁的队伍里头有互相交流……大家玩玩角力什么的。

    而随着曹军势力的扩张,被送到这儿的人越来越多,来源也越来越广,到了后来,还来了不会说汉话的匈奴人。

    看守他们的兵士们对他们并不严苛,很少打骂,这些兵士们也是曹营伤退下来的兵哥,看守他们是这些兵哥的次要任务,主要任务就是负责铺路。

    在这四年内,他跟着兵士带着他的小子们走过了很多地方,他也渐渐明白了他们做的工作是什么,这些材料又是什么。

    是的,就是路。

    这些黑糊糊的胶状物质在干了之后,又会变成石头的模样,而曹营把这些东西铺在地面上之后,就会变成风吹不散,水冲不乱的路。

    再后来他在需要去遥远地方铺路的时候,曾经坐着车踩在这条路上,他们每次把地弄平了就走,还真的很少在上头走过。车轱辘在上头滚呀滚,非常非常的平稳,味道也不像他们在铺路时候那么的难闻,不凑近嗅已经没了味道,这里的路当然不是他们铺的,全国像他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这次出门也不再是坐着囚车,而是作为技术交流人员去别的地方教授那边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