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等客人上门之时,便见一伙穿着党项统服饰的男子掀开门帘进入,甫一进入,为首一人便大声高呼,“哎,掌柜的,你前两个是说没有的东西,可是进货啦?”
掌柜满面笑容迎了上去与之寒暄,言明他们直到船运开之前是真的没货了,这位党校商人面色立刻就改了,“我听闻你们偷偷卖给了大辽?”
“没有,真的没有。”掌柜好说歹说才将这位党向青年的火气安抚了下来,看此间他妙语如珠,各种精彩发挥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夏安然并没有看着他们那边。
他的视线落点是这个团队位于后方的一个年轻人。
这人长相稀松平常,身形在党项人之中亦是有些消瘦,但是面上肉却很多,圆乎乎的。
此时他正拿了一把扇子,大冬天附庸风雅得耍耍,若是别人看到,一定会在这里嘲笑此人画虎不成反类犬。
但夏安然不会,他的表情十分平静,甚至带着些淡漠。
那个年轻人似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见夏安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样,便友好得点了点头。
呵呵!夏安然都不想跟这些换一张脸皮就跟换一个马甲一样方便的武林人士多说什么了。
他垂下眸子暗自思忖此人为何会在此处,尤其是在白锦羲刚刚离京之后。
不错,这个人夏安然认识,正是玉天宝。
自去年中秋他被自己老爹带走,夏安然便以为这位不会再出现了呢。
算起来,汴京城距离党项应当也有个两三月的路程,还是说因为武林人士,行路比较快?方才能让这人离开不过数月又再次光明正大得出现在了京城内?
玉天宝当然是易容的,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夏安然不会认错。
他没有再继续看那个人,夏安然不确定自己方才的直视是否已经让人意识到自己暴露,此事太过蹊跷,他得去找个能管事的人。
若是白锦羲不在,他只要同白锦羲说上一句便可,如今……哎,要和官家解释的话便太复杂了,难道要直接同他个说自己有个比狗还灵敏的嗅觉吗?
他掸了掸衣袖站了起来,示意掌柜的不用管他,便迈步踏出。
待他经过那草包打扮的玉天宝身边时,不知为何,玉天宝忽然转头看他,笑道,“这位郎君,在下觉得与你一见如故,不如我们交个朋友。”
他这么说的时候,夏安然正同他擦身,他步履丝毫不停,只淡淡说道“不必,你我不同道。”
他这样堪称无情的回答立刻激怒了这几个党项人,立刻就有一个想要拉住他讨个说法,只是被“玉天宝”拦住。
夏安然将后头叽叽咕咕的党项话丢在背后,直至走出店门步上大街,方才觉得胸口的□□感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