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凹一凸,圣杯,应允。
只是这……这样还作数吗?
夏安然瞪大了眼睛正想问什么,便见那看不清面容的道士冲他笑了一下“无妨的,你且放手去做,尊神口中不说,实际上对郎君很是满意。”
着灰白色道衣的男子冲着夏安然作揖“某亦是要谢谢郎君。”
“……嗯?”夏安然眨了眨眼,有几分不自在,他侧跨几步避过这一礼,然后赶紧将人扶起“道长这是作甚?吾并不曾为尊神做过什么。”
边见这道长唇边含笑,他抬眼看向夏安然,虽然眉眼均是不清,但其周身气场却让夏安然感觉这一定是一个柔和清隽的道长形象,“郎君不必过虑,吾谢郎君自有理由,如今时辰未到,郎君且耐心等待便是。”
夏安然闻言眉尖微蹙,只觉得有什么计划外的事情又要发生,然后他就听到这道人说“郎君如今似有困局?”
“尊神让我带一句话。”
“莫要让一枚秋叶遮住了满目春日风光。”
夏安然怔楞片刻,忽而展眉一笑。
在如此一动一静之间,他只觉之前萦绕于身的烦躁、苦恼之意全数散开,忽然间有焕然一新之感。
虽然不太清楚太一神指的究竟是什么,但他也明了此为对方好意,细细想来,最近他的确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只觉得时间太过紧迫,但是若是细思一番,他还有四五年时间可以筹谋呢,便是四五年后出了些许差错,也并非不可挽回。
哪儿就需要这般着急。
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才二十多,都要以为到更年期了。
怀抱着如此大不敬的想法,夏安然冲着彩塑的太一神像作揖致谢,然后亦是冲着小道士道了声谢,他忽而转念一想,问小道士“道长,不知你生辰八字几何?不若在下亦是将君届时一同供奉?”
道士明显得怔楞了一下,他沉默良久微笑道“不必了,吾只是寻常侍奉君神的普通道士罢了,并不走修炼之路。吃不了供奉。”
夏安然了然点头,随后他只来得及向此间二人道了一声别,便被人唤醒,叫醒他的小吏见夏安然神智回笼,便嘴皮儿翻飞,极有效率得嘚啵一片,将事情说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快速语气让夏安然很快忘了梦境中的些许不对劲,洗了把脸之后集中精力,重听了一遍小吏的汇报。
这日工房全体官员都欢喜至极,因官家工部尚书的官职终于升了。
这里就要说到宋朝官职的一点玄妙之处了,宋的官、职、差是分离的。譬如拿包拯举例,他是权知开封府,但是同时他也是大理寺丞,龙图阁学士,而大理寺丞这个职位是一个寄禄官,也就是有名声没有活干,可以领工资但是不太高,也就是说,包拯一个人可以领三份工钱,哪怕他其实没有干过大理寺丞的活。
但是说到工部尚书,他当年被提为工部尚书的时候,无论是他本人还是皇帝都把他当做了一颗螺丝钉,暂时堵一下口子而已,但是这几日皇帝终于把这位小可怜的待遇给提高上去,工部尚书的工资之外还给他按了个殿中丞,算是给了个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