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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王听闻此言面色骤变,他定睛看去,便见夜色之中,包拯带来的持弩队分开一步又并拢,自人流之中一步步走到人前的正是应当被困在宴会之中的平南王。

    便见南王着亲王全套常服,于夜色之下缓步至前,对上他的目光后眸中带着笑意“小侄见过王叔。”

    襄阳王沉默片刻,道“赴宴之人不是你。”

    “王叔睿智。”

    夏安然笑了一下,眉眼弯弯,他目光看了眼襄阳王背后的军队“王叔方才说,在给包卿机会拖延,实则恰恰相反吧?应当是包卿给了王爷拖延之机。”

    “王爷在等的,当是城外守军吧。”

    襄阳城作为战城,城内外均有守军,只不过军队需要大量的训练空间,非战之时他们都在内城之外,如今事发突然,便是再训练有素,想要赶来亦是需要些时间,这宝贵的时间,便是襄阳王想要争取来的。

    如今被夏安然点穿,襄阳王面上亦是不动声色,他轻哼一声指了指身后府兵“本王不知南王在说甚,吾乃襄阳王,按国制,拥府兵,守军非吾可调动也——”

    “王叔所说不错,守军确非你可调动。”他话未说完却被夏安然打断,不待襄阳王露出不悦神色,便见一小铜牌在平南王手中闪烁,其反射的月色光华简直要刺伤襄阳王的眸子,夏安然缓缓抬起手中的铜兵符“因为,守军是我调动的。”

    襄阳王目眦欲裂“竖子安敢!”

    夏安然笑道“王叔,你竟至今不曾发现吗?”

    “我带来的可是一整只弩队。”

    “在我大宋,非军不得持弩。”

    “我此行所带,皆为朝廷禁军。”便见这位年轻的王爷自袖中缓缓抽出一卷圣旨高捧于天“襄阳王赵爵,还不跪下接旨?”

    “……”

    “跪!”

    “跪!”

    “跪!”

    周身的兵士以盾击地,山呼海浪之势的呼呵之声终于打破了襄阳王的心理防线,他看看手持圣旨的夏安然,再看看其背后以防守姿态缓缓进入的禁军,以及捧着一件件证物罗列开站立的武林人士,喉头一哽,慢慢的,自他口中发出一串怪笑,夏安然心道不好,既然是敌人主场,指不定有什么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