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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催促他快将他放开。

    那双漂亮到极点的蓝色眼睛又困惑又委屈,仿佛是在说:我都这么乖了,你为什么不放开我?

    没有人能对这双眼睛说“不”,神山透也不能。

    于是他手指一按。

    金属的框架从五条悟面上坠落,在神山透的胸口留下了一个宛若轻吻的触碰,然后落在了草丛里。

    奇怪的是,草地吸音,这个坠落本应当只是一声闷响,但神山透却好像听到了金属器具落在瓷砖上的敲击声。

    一声清脆的“哐当”,就像是命运交响曲前的四个音符一样,打开了一扇大门。

    下巴被抬起,灼热的呼吸和另一个人的气息完全吞噬了所有的感官,后背的手不再是温柔的安抚触碰,而是绝对的钳制。

    神山透只来得及吐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剩下的字符都被另一个人吞了下去。

    那是被他亲手放出来的野兽。

    是他被对方的温顺和无害欺骗,以为项圈就能束缚住这头骄傲的猛兽,于是解开了对方的桎梏。

    于是他就只能承担被压倒,被啃咬,被夺取的结果。

    拥有六眼的作弊者可以清晰感受到身下之人的每一个真实感受,无论是制止的声音,肢体的反抗,还是软软的求饶,都没让这头猛兽改变他的目的。

    他永远能卡在临界点前的那一刻,稍稍松开,给予猎物喘息的机会。

    但这个时候也没有空着,手指的摩擦,嘴唇轻轻的触碰,偶尔的啮咬,他一点点得实验着、试探着恋人的喜恶。

    庭院里的紫阳花在日光之下被晒得有些没精打采,大大的叶片没精打采得垂落,投出了一片颤抖着的斑斓。

    它静悄悄得等待着傍晚时分土地热气散去后,来自于主人家的一捧甘霖。

    这颗挣扎在日光下的植物全然不知,就在这个对于植物来说有些难熬的仲夏之日午后,有两个人明明就蜷缩在它身边的阴影之下,却释放着比气温还高的热度。

    不如说,它现在受到的折磨就有几分源自它的主人。

    神山透五指成抓,紧紧抓着一头蓬松的银发,唇和另一个人亲密得相互挨蹭。

    碍事的眼镜早就被丢到了一边,而因为这个有些粗暴的摘取动作,他原本整齐到足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发丝凌乱无比,有几根特别不听话的还高高翘起,似乎是要彰显它此刻特殊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