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便问:“何为‘献剑’?”
“献剑,顾名思义,即精诚献予手中锻造的剑。是把自己的躯体与语言展现出来,以达到在锻剑过程中,剑人感应的至高境界,这样才能炼出好剑。”
季淮铮看了看台上的赑屃铁——确实有他费心的价值。
那,“如何做?”
“简单。坦胸挥汗,声声呐喊,即可。”
沈依瑶前面所言,全是现场胡诌,为的就是铺垫这一句。
季淮铮脸色一沉。
沈依瑶又剥了颗胡榛子,用起激将法:“怎么?淮铮师兄说是要赔偿,我还特意选了上等的材料,只等着师兄为我锻剑呢!结果师兄身为季家一代佼佼者,今日在纯钧阁所作所为、所言所行,难道只为了诓我?要是诓我,那东西留下,师兄请回吧!”
季淮铮的脸色变了又变,在微橙的仙火的照应下,明灭难辨。
沉默许久,沈依瑶胡榛子壳都放了满满一桌子,季淮铮才咬牙切齿:“我脱。”
那清冷的脸上,屈辱的神色一闪而逝。
沈依瑶十分满意:“这就对了嘛。”
她就知道,即便是光风霁月流的男主,也具备能屈能伸这样基本的品质。
以弱点拿捏,他们一定会乖乖地接受符合快穿局隐形定义中的,虐待。
沈依瑶:“淮铮师兄,再往下脱一寸——!”
“淮铮师兄,你大点声呀!”
“淮铮师兄,用力呀!加油呀!”
窗外,假意路过的阿岚正好听到这一段。
阿岚:……!!!
果真、果真玩这么野的吗?!
而且看上去,还、还是特殊玩法,好像、好像是她家小姐占、占主导?
阿岚的脑子比理智要快很多,顿时浮现出小姐压着季淮铮的嚣张模样。
啊,那高高在上的季家公子的眼角应当有圆润如南东珠的泪,滚滚而下,滑入他泛红的修长的颈……
不行,这绝对是不能说的内容!
她、她还要向真人和夫人汇报啊……!
阿岚面红耳赤,飞快地离开。
忽的,撞上一只纸鹤。纸鹤的右翼上落了一个“铮”字。
阿岚抓住纸鹤,想了想,又折返回锻剑室,敲响了门。
她屏息侧耳听。
屋内叮叮咚咚,一阵杂乱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布匹摩擦的声音夹杂其间。
阿岚已经脑补出一场放在话本界绝对可以长久畅销不衰的大场面。
两眼放空,脑袋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