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照做,短暂的几秒后又温和地看向夏濯:“我看不出来。”
夏濯下巴一抬:“那老师告诉你吧。”
关渝舟配合地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夏濯:“他们都没有我好看。”
关渝舟:“……”
夏濯得意:“是吧?”
关渝舟:“……”
见逗得人不愿开口,夏濯这才满意地说起正事:“我真的发现了问题,这张全家福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拍的。”
正如他所言,全家福的照片中,背景墙上正好有一扇敞开的窗,而这扇窗与他们所在位置的对面墙上紧闭的那扇如出一辙。
为了证实这一点,他飞快地挑起手电筒,照亮了房间的对角处,又迅速将光重新复位,以安抚一下片刻时间内又开始难如坐针毡的身体。
不过这一照,不仅照亮了窗,还照亮了窗外挂了东西的细长电线。
关渝舟收敛了方才的轻松神色,而夏濯呼吸一窒,还在回味着那一瞬间看见的情景。
雨声依旧是隔着窗户传来的,听上去有些沉闷。势头不大,整体听上去更是模糊不清,若不是窗户上贴着的报纸太薄,屋内的人应当压根听不见的。
小破床撑一个夏濯就有些够呛,现在又上了个关渝舟。
短暂的吱嘎声在空旷的房间内促狭响起,身体陷入黑暗后,夏濯强忍着不适,偏过头来和关渝舟对视一眼,再一次一点点将手电筒贴着地向墙上扫去,一边动作一边有先见之明地嘘声道:“我一会儿可能会拖你后腿,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啊。”
关渝舟:“……嗯。”
进屋时关渝舟早就反锁了门和窗,在不发出任何动静下,那扇窗压根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从外面被推开。
似是应证了他的猜想,当夏濯浑身冒冷汗逆着本能摸准位置时,圆形的光照下那扇窗依旧是紧闭的,好似方才的短短一瞥是两人同时产生的幻觉。
可他分明就看清了窗外那吊在电线上的半截幼童浑身泛着水光,摇摇曳曳的样子让他瞬时忆起了还未进村前在车上偶然回头撞见的那幕。
他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把手电筒收回来,身躯被关在自己制造的柔软牢笼里,明明四周的被子将他圈制在其中,应当是能够给人一些安全感的,可他却抖得像是手中的东西随时会被摔下,打在窗上的那轮圆形的光也随之剧烈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