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不确定彼此能力到底有多强的情况下,偶遇的双方都不会有要深交的意思。正如目前,两边人各占了房间一半,像是临时搭个伙凑合过了今晚第二天就分道扬镳的旅人。
婴儿肥一进来就开始吸鼻子,像是小狗一样左右嗅来嗅去。夏濯看着她在不停地耸脑袋,好奇道:“小妹妹,你能闻到什么气味啊,是肉味吗?”
婴儿肥回答的非常认真:“是那种用炉子烙出来的大饼味,还有一些闻上去发甜的腌菜。”
弟弟生怕别人觉得自己姐姐饿出了神经病,适时在一旁添了句解释:“我姐从小鼻子就很灵,能闻到一些别人闻不到的气味。”
夏濯不太信,这屋子的主人都饿到喝泥水了,怎么可能还有饼和菜吃呢。但他一旁的关渝舟却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了墙角处一直隐匿在潮湿角落的黑罐子。
几乎是在他看去的同时,婴儿肥蹲着伸手拍了拍罐子上压着的砖,笃定道:“就在这里头了!”
罐子看上去很普通,有些像古民居宅子厨房里排列的醋坛子,不过相比中下盘要更加圆润一些。罐身不算崭新,在右下角的地方还有“正”字模样的划痕。盖在顶部的不是红绸,而是一种发黄的纸,看上去有些毛糙,纸边还特地用红漆压过角。
她旁边的弟弟比夏濯要看的清晰得多,见罐子模样有些古怪,也不赞成地拦了拦:“姐……你要不还是放回去吧。”
婴儿肥抱着罐子晃了晃,里面却没什么响动。她问自己弟弟:“你看见什么了吗?”
弟弟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嘛。”婴儿肥嘿嘿一笑,伸手在绑纸的麻绳上摸了一把:“这些地方穷成这样,指不定村里不少小偷呢,你没看我们来时田地里荒芜一片,随便打量打量就知道这村子里好久没有作物成熟过了,把东西藏起来也是难免的。这要是亲戚家来讨东西吃,还能说罐子被红漆封住了取不出来,是不是这个理?”
“……可是村里都没人住了。”弟弟脸一皱:“姐,要不还是换点吃的吧,积分还有一些。”
“不行,越换越少,什么时候才能攒满啊。这回是物资匮乏的属性,那万一下回运气差再碰到了个匮乏的,那我们不就得喝西北风了嘛!”婴儿肥抗拒地摇了摇头,拽着扣成死结的绳头唤道:“小舒,来给我搭把手。”
关渝舟问:“你们这是第几次入梦?”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敏感,弟弟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不到十次。”
不到十次,也就是可能是第二次,也可能是第九次。要知道二和九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关渝舟也没在意他的警惕,只是提了提意见:“最好别乱碰梦境里的东西。”
婴儿肥嘟着嘴,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太乐意:“为什么啊?我都要饿死了,饿死鬼多惨啊。哎还有,那个小哥,手电筒你不要一直开着,给我省点电嘛,我明天还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