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锁的门被打开,不少玻璃材质的瓶瓶罐罐上反射的光一映入眼帘,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液体或者药片。
比起方才他们溜进去的房间,这里显得干净整洁多了,像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医学仓库。
夏濯坐去了桌旁的凳子上,思来想去后挑了个不算敏感的问题问出口:“她最近都在忙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最近白天都没有陪她,希望她别怪我才好。”波伊尔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卷了卷自己的一缕头发,露出油画中给人第一感的人畜无害腼腆模样,“等到几天后完婚,我便会停下手里的工作,短时间内不会再忙碌了。”
夏濯想,这人果然是个变态,还是个资深变态。刚才还对着残肢疯癫到又舔又抱的,现在就像是一个幸福又害羞的大男人,说话里全是对爱情的向往和憧憬。
短暂的聊天结束,波伊尔站在玻璃柜边询问起他的病情来,夏濯也配合着或真或假地答了一些,最终得到了一小瓶维C和一袋子白色止咳药,除此之外还有一根令他有些难以接受的针管。
“时间不早,我就不送你下去了。”波伊尔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关渝舟一眼,他的所有友好在这阶段全都倾在了夏濯身上,“既然你不想让我为你打针,那你也可以在改主意后过来找我,这里没有人比我更专业了。”
夏濯攥着装有不明液体的针管,努力装出感激模样:“谢谢。”
“你是雪莱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波伊尔摆摆手,“朋友之间不言谢,对吗?”
夏濯不再说话,笑着转身告别。
身后迟迟没有传来关门声,但似乎家主一直在目送自己,那种视线虽然没有让他察觉到什么恶意,却又有种说不上的别扭感,让他加快了脚步,赶紧和关渝舟离开了这层楼。
直到重新踏进三楼范围内明亮的灯光里时,夏濯才长舒一口气,颠了颠手里的针筒:“也不知道他这里究竟装了什么液体,我可不愿被他戳上一针。”
刚才几乎可以算是夏濯的独Show,关渝舟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任何示意,但他却完成得挺不错。夏濯自己明显也意识到了这点,等回了303从内反锁上门后,他便溜到关渝舟面前,强迫对方直视着自己,却又笑眯眯地一言不发。
“怎么了?”关渝舟随手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见夏濯挡住了自己的路,温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