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还是头一回看见他这种模样,立马就想到了他那位死去的妻子。他瞬间心里生了些膈应,什么刨根问底的兴致都没了,撒手往床上一瘫,“算了算了,我要好好思考问题了,不要打扰我。”
“嗯,好。”关渝舟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夏濯不耐烦:“别说话!一会儿有点思路都被你说没了。”
关渝舟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小脾气是什么原因,不免盯着他多看了几秒。
夏濯被他看得更不自在,觉得指尖刚下去的温度似乎又重新涌上来了,将还剩下半块蛋糕的盘子胡乱一推:“拿走拿走,我不想吃了。”
他握着纸滚进了床里侧,将被子往身上一裹,只留给关渝舟半边后脑勺。手里的纸张透过光,将原本的浅粉盖上了一层暖橘色,上面的血迹依旧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但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张纸上,而在后方偶尔发出的金属与瓷盘碰撞的清响上。
一想到关渝舟是为了复活他老婆才来的,他心里就不爽。
还有些不安和烦躁。
夏濯干脆眼一闭,放空自我,不再去想。
关渝舟虽然看出了他忽然就不愉快了,却不知道其中缘由,没有贸然打扰。两人维持一躺一坐的姿势,直到楼下的钟敲了十二下。
第五天到来了。
夏濯松开手电筒,动了动被压到有些麻痹的手臂。他记起关渝舟先前的话,抬起手腕看向表面,一边打哈欠一边静静等待着。楼上搬运重物的声响来回几趟后,很快便再次安静下去,没隔多久,他从床上猛地坐起,看向了一旁的关渝舟。
“亮了。”
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关渝舟微微颔首:“那就没问题了,睡吧。”
夏濯神色有些复杂:“所以白天的时候,你才会让我来做这件事?”
关渝舟脱了鞋坐到床上:“对,有什么问题吗?”
夏濯无话可说。
他一开始还以为关渝舟偶尔会差使他做一些事,没想到却是暗地里在为他考虑。他的表刚刚跳出的提示是他从未见过的,但他却明摆着知道其中的意思。
【达成激怒(1/1)逃脱(1/1)获得积分*2】
这和那个放在余子昂房间的花瓶有关。
昨天晚上,关渝舟提出方案,让两个参与者的花瓶连成一体。结论很简单,因为到目前为止,那个跑进参与者房间的“怪物”来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他们手中所拥有的花瓶。它会从花瓶里爬出来,也会从花瓶里回去。
所以关渝舟说,只要让它一出来就回去便好了。
当时夏濯还有些疑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花瓶瓶口封住。关渝舟笑了笑,说这叫“褥羊毛之道”,白嫖自有白嫖的乐趣。
夏濯原先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