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吊儿郎当一挑眉:“哦吼?”
“我说认真的,我——”
“可是你有撩到我,让我现在特别想吻你。”夏濯没等关渝舟反驳,他封住了关渝舟未说完的话,像是强硬地把那句台词贴上了情话标签。
房间内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暧昧。
两人对视着,一个没什么表情,一个笑容肆意。
“但很遗憾,我目前还没法做这事儿。”夏濯耸耸肩,压根不管关渝舟是否乐意接受他的调戏,窗外的光将他的双眸映得似是比平时都亮上些许,“所以,你能趁我睡着时亲我一下吗?”
关渝舟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面前的青年在引诱他,只因一时兴起而甩出了逗弄的饵钩,根本不知自己行径的恶劣。
他早就知道,哪怕这人失忆了,可刻在灵魂里的本性却始终难以更替。
然而,他根本就拒绝无能。
他永远无法拒绝夏濯。
无论是请求,还是要求。
他想应下,想说一句好。可夏濯却又晃起了腿,抢先道:“我开玩笑的啊,你瞧你脸板的。”
关渝舟:“……”
是,夏濯总是在开玩笑的。
他垂下眼,双唇微张。像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他硬是把话题转了回去:“总之,我不会害你。这里谁都不要信……除了我。”
上一回关渝舟这么说时,夏濯不以为然地一笑了之,现在他再一次惯性地笑起来,不知心中所想。
人世间最容易生根发芽的无非是两种思维种子,一种是寂寞人的喜欢,还有一种是不安人的怀疑。与其让别人先暗中拔刀,不如让自己先着手挖坑,这才是目前梦境参与者之间维系的常态。
“知道,我信你。”
关渝舟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这么一句话而转好,依旧绷着。
“我自己都没搞明白,为什么我这么信你。”夏濯撑着床垫,眼角微弯地问他:“你知道原因吗?”
关渝舟喉结微动,迟迟不作答。
“那么你呢?一边和我说着不能信,一边却又无条件地听从我的话。”夏濯没想在这里放过他,紧接着道:“屡次让我去听门外动静,却不曾有过任何质疑。但凡我说一句假话,你都可能丧命……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所以,你又是为什么这么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