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口处缠绕着绷带,但血早就把它们染成了同一种颜色,疼痛让她浑身颤抖,满目狰狞。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帮帮我……你快救我啊……]
她不能用手来抓住夏濯,只能让更多的头发绕上他的腿。冰冷滑腻的感觉让夏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怕胡乱扯开会激怒这原住民。倒是关渝舟变魔术般掏出那把还沾着泥的剪刀,咔咔两下就将头发处理了干净。
发丝上似是有着神经,这边刚断,那边雪莱就挣扎着嘶吼起来。关渝舟却不惧她,扬起手淡淡地冲着她道:“看这里。”
雪莱透过缝隙,稍稍安静了一些。
“这不是你罪有应得的下场么?”
[不,你说谎!我不是罪有应得!我没有罪!]
“上面还沾着不属于你的血吧。”
[我明明是正当防卫!我不应该有罪,都是柯克……都是他!杀了他!]
“要是把它送给警察,恐怕就能查出点什么来了。刀片下的是你的家纹吗?蜜尔娜·雪莱小姐。”
雪莱面容扭曲了一瞬,声音也弱了些许:[不行……]
关渝舟笑了声:“不想让它到警察手里,就回答刚才问你的问题。”
夏濯见过参与者威胁参与者的,但还没见过参与者威胁原住民的。看关渝舟这轻车熟路的样子,明显就不是第一次了。
[……]
[针……]
夏濯没听明白:“什么?”
[药……针……]
“啊——!!!”
雪莱还在断续张着嘴,可不知哪里传来的惊叫声却将这纯白的幻境撕开了裂缝,同时一只修长的手捂住了雪莱的嘴,将她从夏濯和关渝舟眼前硬生生将人扯了出去。
白雾瞬间消散,再睁开眼时,昏暗的房间格局一一陈列在面前。白夫人正坐在地上优雅地打哈欠,只有那些还没消失的血迹提醒着人刚才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救命——来人啊——”
属于男人的尖叫和呼救声从楼下传来,音色有些陌生,并不像是余子昂或者褚津的。夏濯主动滚出了关渝舟的怀抱,披着被子打开了手电筒,急迫地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