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白夫人跟在他身后,裙摆垂着拖在地上,脸色依旧有些难看,“我想不明白,我们合作时间这么久,也遇到过不少人了,男女老少样样俱全,没见你哪次这样的。”
关渝舟没理睬,在楼梯口转了个弯。
二楼很安静,不知是来得过早还是太迟,206的房门前一个人都没有,但侧着看去门却留了一条缝。
“我觉得你可能有些事没和我说清楚,那小子真和你刚认识?”白夫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矜持的模样被急躁给替代了:“你必须和我讲清楚,我不可能因为你这边出了岔子就做出让步。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是在互利,如果你现在让我看到这条路上有一个坑,我们出去后就不必再联系了。”
关渝舟抽出手:“他不会,你多虑了。”
见他这副冷淡模样,白夫人愈发不爽。她声音不再压着,咄咄逼人道:“但你现在就是一副只为他考虑的模样!什么叫他不会?从进这个梦境开始,你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我是因为你才接受他和我们一起的,但凡他扯出任何麻烦,这个责任不单单关系到你,还有我的生死!你要是不想和我现在就分道扬镳,就必须解释清楚,你是像之前一样在利用人,或者说你还有别的心思和打算!”
关渝舟沉着脸回头,背对206的门。门内散发的腥味顺着缝隙扩散出来,绕在他的周围,似乎将他平日里伪装起来的戾气也撞开了一角,满眼压抑许久的阴狠呼之欲出。
“你知道别人私下里称呼你为‘红玫瑰’,那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称呼我吗?”
“徘徊者。”
“那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因为你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提到这个称谓,白夫人蓦地冷静下来,“没有人知道你入梦的时长究竟多久,很多积分满了的人都选择演绎想要离开,但你却没有……你现在和我提这茬又想说些什么?让我掂量掂量自己,不和你争吵,免得丢了命都不知道你从哪里下的手脚吗?”
“这就是我为什么停留在这里的原因。”关渝舟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入梦时间并不算长,到现在也才三年,我也找了他正好三年,从开始到现在,我全是为了他一个人。”
白夫人一顿:“什么?”
“我要做的只是把他从这里带出去,至于到时候的去留便随他自己定夺。你的目标是活着离开,我的目标是送他离开,你可以为了你的目的做任何事,而我亦然。”
这不像是坦白,更像是威胁。关渝舟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看她,抬手推开了身后的那扇门。
地上的尸块七零八落,血溅了满墙,鲜红的男性鞋印杂乱地铺在周围,却没有踏出过这个房间。
白夫人想起关渝舟手上总是戴着的那枚戒指,荒谬的感觉从脚底向上滋生。她看着一地狼藉,有些不知所言道:“那么他其实已经……所以他身体才会这么虚弱?这很奇怪,他怎么还能够成为参与者?那天楼梯口我听到你们谈话了,他根本不记得你,我不明白……你是在和我找一个借口让我去体恤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