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回不去学校。”关渝舟看他不停地揉眼,温声问:“要我背你走吗?你可以睡一会。”
“别别别,你背着我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还……”夏濯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无论是覃念还是关渝舟都没什么倦态,不由得瘪了瘪嘴,“你们之前入梦的时候,是不是不睡觉是常事?”
“嗯,基本上隔一天睡一觉,除非觉得实在撑不住。有时候效率够高,三天左右能离开梦境,在这期间是不需要睡眠的。”
夏濯不禁咋舌,“用得着这么拼吗?”
“以前想着尽早离开,因为我入梦次数比较频繁,所以留在梦中的时间越久越不利。”
“那现在呢?我看你现在每天晚上都会睡一会。”
“因为要陪你。”关渝舟顿了片刻,又轻声道:“而且现在也不那么着急了。”
夏濯懵了一下,脑子里自动开始翻译他这句话的意思。
先前为了复活老婆,所以急得觉都不睡。现在身边有他了,所以就不着急可以睡安稳觉了。
所以,按照等价兑换的基本原则,他就等同于老婆!
咳咳!
夏濯越想越飘,一口口水呛到了自己。
脸都给呛到红透了。
“怎么了?”关渝舟伸手给他顺了顺背,“突然这么激动。”
也不知关渝舟是不是故意的,还非摸过他的脊椎骨。
夏濯感觉自己这肢体接触障碍症好得差不多后又得了个皮肤饥渴症,不然怎么只单单被摸一下就觉得有些舒服,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舔了舔唇,蠢蠢欲动间还想再来一下,刚转过去却看见不远处模模糊糊有一道高墙,冒出来的那点旖旎心思也没了。
这墙足有十几米高,黑色的砖瓦层层叠加着,走到面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明明缝隙间都被泥糊上了,但却总感觉又丝丝凉气顺着肉眼看不见的窟窿往外冒。
他左瞧右看,“是建筑么?”
引路灯就在这里停下了,灯芯渐渐变暗,几面玻璃也化为粉末被风一口气吹散了。
看来他们下一个该来的地方的确是这里。
“不太像,但后面是什么还说不准。”关渝舟捻了捻墙壁上的灰,“没有多少损坏的痕迹,应该是近几年刚砌的。”
手推车上还摞着几块石砖,装水泥的桶也东倒西歪地摆在不远处,像是使用完后直接被遗弃在了这里,并未被重新回收。
手电筒再往后照,一块石头上还立着一个菩萨像,模样和他们当初在老余家看到的十分相似,没有经人打点过,一半已经被苔藓覆盖住了,原本青红相间的发冠也掉了漆,不知哪来的劣质颜料被雨水冲开后直往下.流,将好好的一张仁慈脸染成了吓坏小孩的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