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酝酿半晌,最终还是像覃念一样也把脖子差点缩进肩里,盯着地面小声说:“够了够了,一次就行了。”
第75章 给主人的献礼(十九)
客厅后的那间房上了锁,锁孔与先前在水管里找到的那把钥匙大小并不匹配,尝试无果后三人就不再耽误时间,打算直接去楼上找其他线索。
二楼似是比楼下更暗上一些,周遭涵盖着成片成片的颗粒物,将手电筒的光都阻了半截。
大火烧后的焦味全都被封在这层里,夏濯呛得嗓子发痒,只能捂着嘴闷声咳嗽,憋得一张脸渐红。
关渝舟倒了水在毛巾上,替他捂住了口鼻,“我去找窗户通风。”
楼梯的左侧连着卫生间,洗漱台上的镜子被拆走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几个钉眼。大厅前的落地窗还完好,但上面的扣锁已经老化生锈,关渝舟拧了好一会儿才将它推开。
漆黑的庭院像一张深渊巨口,宛如一旦踏上阳台就会伸出手把人拉扯下去。不过好在清新的空气冲淡了室内沉闷的烟粒,让人总算能缓口气。
在楼下听到的那种怪声已经消失,但地上却留下了一道有些粗的暗红痕迹,似是有尸体被一点点拖拽去了右侧的某个房间。
既然血迹都明晃晃地指路了,夏濯觉得是没有不去看看的道理,但在那之前还是决定先去另一边左侧的主卧。
至少他还是好奇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想知道秋应华父母的死因,和为什么会在照片后写下那样一句有些古怪的话。
门把手一拧就开,多年没上过油的门轴随着被推开发出尖锐的吱呀声,犹如沉睡了许久的兽类被打扰而低鸣。想到今晚得找个地方休息,夏濯第一眼就瞟向床那边,那群抢匪还留了个褥子下来,不过灰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霉斑也东一块西一块,不像是能用的样子。
在楼下时的那点羞愤劲儿已经跑没了,他又不正经起来,抬着胳膊捣了关渝舟几下,“嗳,关渝舟。这个床好大啊,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关渝舟一听他这语气就能猜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毫不迟疑地说了句“没有”。
“我有。”夏濯朝他眨巴两下眼:“我觉得可以在这上面做某种运动。”
关渝舟喉结一晃,不由得抿了抿唇:“比如?”
“比如啊……”
“……嗯?”
“比如仰卧起坐啦,伸展运动啦,还有俯卧撑啦。”
“……”
夏濯哈哈笑起来,贴去他耳边调戏道:“你想的那个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不会,得要关老师教~教~我。”
他故意把话说得模糊又暧昧,想要一解在楼下发生的恩仇,把所有丢了的面子在这一刻全都讨回来。关渝舟自然知道他心里的算盘,一边抬腿绕开他,一边低声否认了:“我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