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点了点头,“的确有些微妙。”
强调别人对他不好,再提出自己是他朋友,以此来要求将东西带出来。
这不是套路是什么?
夏濯问:“这个秘密基地是哪里啊?怎么觉得又是一个新地点。”
关渝舟皱着眉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东侧河对岸的沼泽地。”
“什么?”
“镇长强调过这个地方不能去,秘密基地很可能指的这里。”
覃念在一旁听得有些懵:“躲猫猫这种游戏是不会在靠近沼泽地的地方玩的吧……不会太危险了吗?”
“等等。”夏濯蓦地想起了车上看到的那张报纸,上面三年前的新闻标题是什么来着?好像也提到了镇子东侧。
啊,对。
水平西镇东郊伐木场被陷淤泥,竟于七日之内夷为平地!
他又想到在车内厕所里秋应华那些断断续续的哀叫内容,什么“好黑”,什么“我要出去”……
而且当初伸过来的那只手上也沾着黑泥。
如果秋应华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所以才会有三年前失踪一名儿童的消息,那他当时放学后被带到伐木场,又被哄着骗着关进了屋子里,再到后来随着屋子一起被活埋了……
这都说得通了。
夏濯脑内信息疯狂转动,直接连成了一条线,“是伐木场,秋应华最后死的地点是伐木场。就是那片沼泽地,他肯定在里面。”
訾嘉丽根本不无辜,她是骗秋应华去的,这张小纸条就是出事前一天两人传递的。
虽然她在纸上答应了不会带其他人一同去,但她肯定通知了别人,因为秋应华在车上说的是‘你们在哪’。
那么和她一起去的人是谁?夏濯觉得,只可能是同样在寻人启事上出现过的益阳嘉和童永安了。
他们三人是共犯,所以最先被报复了。
关渝舟:“走,去右边。”
既然左边是秋应华父母的卧室,那么右边就应该是秋应华的地界。
地上的那条血迹从楼梯口开始蔓延,他们跟着过了一个转角,一直走到一扇虚掩的门前。
白色的木牌歪斜着挂在门上,“玩具室”三个字已经裂开。门被推开后,夏濯闻到了浓郁又潮湿的腐臭味,也见到了厚厚一层的红。
那些红像是叠加过好几遍的蜡,暗沉的、鲜艳的,大片大片铺在脚下,将地板浸到鼓起,混着灰的粘稠液体成了蝇蛆最好的养料。
夏濯没忍住干呕一声,忙把毛巾重新捂到脸上。
太恶心了。
一侧墙上靠着的那具尸体穿着黄色的运动装,头掉到了一旁,拧成结的头发散开铺在地上,将已经浮肿的脸给完全遮住了。
但能看见垂在一旁的手里还攥着一枚夹着发丝的草莓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