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思索几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好,听你的。”
夏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看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暗门内部,又看看一脸认真的关渝舟,半分钟才憋出一句话:“你直男吧。”
关渝舟这才笑起来,“只许你开玩笑,我就不可以吗?”
“……你学坏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夏老师教的。”
“哼哼。”
夏濯吃了瘪,算是勉勉强强接受了关渝舟“结束再议”的说法。他拎着手电朝暗门里扫去,盯着那节节往地下通的台阶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全在想关渝舟会解释什么。
万一说的是“抱歉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我心里都是我前妻”、“你算哪根葱?给我的那根吗?”这类,那还是闭嘴不要解释比较好。
他忽然想起来,关渝舟之前好像说过“你和我的妻子很像”这种话。
操,不会是把他给当替身了吧,什么“我对你没感觉,但是因为你和我爱的人很像,所以我才勉为其难接受你的喜欢”?
如果真要敢这么说,他立马就把那个手工剪刀给磨锋利了撬开这人的头盖骨!
他越想思维越飞跃,脸皱着写满了人间疾苦,等关渝舟拉着他往下走时都没什么反应。
“慢点走,别碰到头。”
一只手挡在他的发顶,夏濯魂不守舍地胡乱点了两下脑袋,“奥。”
覃念跟上来,在第一节 台阶上询问关渝舟的意见:“关先生,这个门要关起来吗?”
“不用,直接下来吧。”
楼梯两侧的墙壁上设立了烛台,但他们手里没有取火工具,有手电筒来照明也足够了。
既然是通往地底的,就应当是在房子下建了地下室,但对于储放了什么他们还无从知晓。
更何况门就那么一点大,要搬运什么都会显得困难,这么一瞧更像是为了把什么东西封在地下,让人即使发现了也不能搬走。
夏濯猜测或许是放了一堆尸体,或许是放了很多金子宝石做成的藏品,但当踩在平整的地面上时也没闻到有什么怪味,反而似是嗅到一股清香。
这种味道像被锁了很久,无法从封闭的空间溢出,越酝酿越浓厚,一呼一吸间尽是醉人感。
关渝舟捏起了地上的一片花瓣,它在这里躺了太久,轻轻一碰就碎成好几段。一个玻璃打造的巨大柜子就摆在面前,每一格里都摆着一束干花,没有精致的包装,像是从森林各处精心采集来的,只在花枝部位用细小的麻绳绕了几圈,打了一个漂亮整齐的蝴蝶结。
墙壁几乎都被柜子围绕起来,玻璃的材质在光照下反射着光,似是那些沉寂了许久的花也熠熠生辉起来。
而在这些数不胜数的花枝中间,簇拥着一台黑亮的钢琴,上面还摆着一张对折起来的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