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半身挡在门前,手也没从门把上放开,淡声问:“有事?”
白卫衣上来就直击主题,什么客套话都省了,“那塑料玩意是你们放进教室的吧,我们兄弟死了一个,你们说这事怎么办吧!”
夏濯差点听笑了,一开始在镇长家时这群人站得离彼此要多远就有多远,现在两天下来就兄弟兄弟的叫上了?怕是打着替“朋友”报仇雪恨的名头抱团来敲诈勒索的。
关渝舟依旧没什么波澜,甚至还冷静地编了个名字,“你说的是那个穿蓝衣服的龚伟?”
夏濯从他背后冒出脑袋,认真纠正道:“你叫错了,人家叫龚伟伟。”
关渝舟面无表情地改口:“对,龚伟伟。”
白卫衣听到陌生的名字明显一愣,但他看着面前这两人都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很快将这种错愕转变成了悲伤。
他原本还咄咄逼人的立场一降,哀叹着道:“是,他死了。我能理解你们想试出死亡条件的心情,但他怎么说也是我们认识好久的朋友,我们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白白成了牺牲品。”
合着连自己好兄弟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样。”关渝舟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笑里全是歉意和怜惜,“是我们不对,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他笑得如沐春风,夏濯却浑身都泛瘆。这种笑和展露在他面前的截然不同,笑里藏刀这个词比较贴切,而且还是藏得很深的那种。
“这……”白卫衣同样为难,“我们也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原本队里四人,现在缺了一个,整天大伙儿都变得魂不守舍的,昨天晚上觉都没睡好。”
他身后两人立马点头附和。
“我瞧着你们一个两个都挺厉害的,能第一个找到这里来,肯定身上不缺线索吧?”白卫衣又朝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小男生看去一眼,目光很明显地在被捧在手里的小镜子上挪过,似是笃定了这件物品就是关键物品,“我们不是直接来要线索的,也不要什么一命抵一命的说法,那多不值当啊。”
他们自认惹不起关渝舟,只想讹个道具走。见覃念一直默不吭声缩在角落里降低着存在感,便自动把他归纳为好欺负的一列名单里。
关渝舟没有直接答应,但退后了一步,像是决定让步放这三人进来,夏濯却在他转身时听见一声极低的嗤笑。
“我们和他不熟,也只是这次临时组队的,你们不妨自己去和他交涉。”
不熟的覃念总算懵逼地抬了抬头,看关渝舟态度冷淡不打算管自己,眼里的惊慌失措不加掩饰地全都暴露出来。
白卫衣面上不动,倒是身后有个满脸疙瘩的小眼男人笑得有些猥琐,上上下下把覃念都细看了一遍,细到发梢和脚踝,哪里都没放过。